路上,暖融融的。
阿赞林看着乔万憨厚的背影,心里那份紧绷的警惕渐渐松了些或许这苗疆之行,并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凶险。
但他也没完全放下心。乔万说得轻松,可他清楚,能掌管苗疆禁地的长老团,绝不会是好应付的角色。
尤其是那斗蛊大会,听起来风光,背后不知藏着多少刀光剑影。
“快到了。”乔万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片错落的吊脚楼,“那就是山顶寨的核心区,长老团就在最里面那栋木楼里。”
阿赞林抬头望去,只见那些木楼的屋檐下挂着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绣着狰狞的虫兽图案,在风里猎猎作响。
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寒气息顺着风飘过来,让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里的挎包。
看来,真正的考验,这就到了。
乔万带着阿赞林和乌鸦走到一栋看起来格外古朴的吊脚楼前。
这木楼比周围的建筑都要高大,门楣上挂着一串风干的蛇蜕,在风里轻轻晃动,透着一股肃穆的气息。
乔万停下脚步,对着厚重的木门轻轻敲了六下——前三下急促清脆,后三下却缓慢沉稳,像是在传递某种暗号。
“吱呀——”
木门应声而开,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苗服,衣襟上绣着金线勾勒的蜈蚣纹样,手里拄着一根红木拐杖,杖头雕着个狰狞的蛊虫头,一看便知身份不一般。
“六长老。”乔万连忙躬身行礼,语气里带着敬重。
六长老的目光在阿赞林和乌鸦身上扫了一圈,那双眼睛浑浊却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他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乔万赶紧说明来意:“长老,这两位年轻人是从外地来的,想来咱们苗疆求些草药,还请长老团看看怎么安排。”
六长老“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像磨过的石头:“进来吧,有事屋里说。”
乔万连忙对阿赞林两人使了个眼色:“你们跟长老进去吧,我还得去山里采药,就不陪了。”
说罢,他扛起竹篓,转身快步往密林方向走去,竹篓里的锄头柄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阿赞林和乌鸦对视一眼,跟着六长老走进木楼。
刚迈过门槛,一股浓郁的艾草味就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些许说不清的腥甜气息。
屋里光线有些暗,只有几盏油灯挂在房梁上,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不少兽骨和风干的草药,墙角摆着几个黑陶坛子,坛口用红布紧紧封着,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
六长老走到一张摆满竹简的木桌旁坐下,拐杖往地上一顿,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坐吧。”他指了指桌前的两张竹凳。
阿赞林和乌鸦依言坐下,目光不自觉地在屋里扫了一圈那些竹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苗文,看着像是某种古籍;墙角的坛子里隐约传来细微的虫鸣,让人心里发紧。
“你们来求什么药?”六长老开门见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始终落在两人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阿赞林端正坐姿,坦然道:“晚辈苏林,是个降头师,前阵子与人斗法时中了阴咒,听说苗疆的血线草、月魂花和断蛊藤能解此毒,特意来求。”
他没隐瞒自己的身份,在这些老辣的长老面前,撒谎只会招来更大的麻烦。
六长老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对“降头师”三个字有些兴趣:“阴咒?
什么来头的阴咒?”
“是阴山派的邪术。”阿赞林简单解释道,“对方用阴兵干扰我施法,让我受了些内伤。”
六长老沉默了片刻,指尖在桌面上画着圈,像是在盘算什么。
屋里静得能听到油灯燃烧的“噼啪”声,还有墙角坛子里蛊虫爬行的细微响动,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乌鸦坐在旁边,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心里暗暗警惕这六长老看着不起眼,可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比香港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