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大佬还要慑人,显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过了好一会儿,六长老才缓缓开口:“你要的这几味药,都在密林深处,那地方是咱们苗疆的禁地,不是谁都能进的。”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三天后正好是斗蛊大会,按规矩,外来的法师若是能在切磋中胜出,也能获得进密林的资格。”
阿赞林心里一动,看来乔万说的是真的。他抬头看向六长老:“不知长老团的意思是……”
六长老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别急,等会儿大长老他们来了,再一起商议。”
他拿起桌上的一个铜铃,轻轻晃了晃,铃声清脆,却带着一股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穿透墙壁,传到很远的地方。
“等着吧,很快就有人来了。”六长老放下铜铃,重新拿起一根竹简,慢悠悠地看了起来,不再说话。
阿赞林和乌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这是要让他们等长老团的集体决定。
两人不再多言,安静地坐在竹凳上,听着屋里的虫鸣和屋外隐约的风声,心里都清楚,接下来的谈话,才真正决定他们能否拿到草药,能否顺利离开这苗疆。
不到半个小时,木楼外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个穿着深色苗服的老头老太太陆续走了进来。
他们大多须发皆白,手里或拄着雕花木杖,或捧着古朴的陶罐,眼神里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锐利。
为首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是大长老苗凤,她穿着绣着银线蛊纹的深色苗服,手里那根拐杖的顶端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蚕,一看便知身份尊崇。
十五位长老分坐两侧,瞬间将不大的木楼填得满满当当,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混合着草药与陈年木料的厚重气息。
大长老苗凤目光落在阿赞林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年轻人,你来苗寨有什么事?”
阿赞林连忙站起身,拱手行礼,姿态恭敬:“晚辈苏林,特来苗疆求药。”
苗凤微微颔首,指尖轻轻敲击着拐杖顶端的金蚕:“我们苗疆的草药,凝结着几代人的心血,不是谁都能随意取走的。”
她环视一圈在座的长老,缓缓道,“要拿药,需过三关考验。”
阿赞林屏息倾听。
“第一关,辨认药材。”苗凤的目光扫过墙角的药架,“寨里的草药千种万类,形似而性异者甚多,你若认不出核心的几味,便谈不上懂药,更别说用药。”
“第二关,斗蛊。”左侧一位枯瘦的长老接过话头,他怀里抱着个黑陶罐,罐口隐约有虫鸣传出,“我们苗疆以蛊术立足,你既来求药,总得显些真本事,与我们的后辈弟子切磋一二。”
“第三关,心性。”右侧一位戴银饰的老婆婆开口,声音温和却暗藏锋芒,“采药需心诚,用药需心正。
若心性不定,纵有本事,我们也不能将保命的草药交托。”
阿赞林深吸一口气,再次抱拳:“晚辈明白。多谢各位前辈指点,晚辈定当尽力。”
他抬眼看向在座的十五位长老,只觉得一股厚重的气场扑面而来这气场里有草药的清苦,有蛊虫的阴柔,更有岁月磨砺出的沉静威严,比他在东南亚见过的任何降头师集会都要慑人。
他知道,这三关绝非易事,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好,既然你有信心,这第一关‘辨认草药’现在开始。”
大长老苗凤话音刚落,旁边几位长老便起身,从内屋抱出几个藤筐,“哗啦”一声倒在中间的长桌上。
瞬间,各色草药堆满了桌面有带着露珠的鲜草,有晒干的根茎,有缠绕的藤蔓,还有几朵形态奇特的小花,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复杂的气息,清苦、辛辣、微甜、腥涩,交织在一起,直冲鼻腔。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认出二十种就算过关。”
六长老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炷特制的艾草香,点燃后插在桌角的铜炉里。
香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