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光。
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血丝都没察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1943年……1943年……他们又来害咱们了!”
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回了几十年前。
那时候他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跟着部队在前线打仗,日军的炮弹像下雨一样落在阵地上,他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他自己也被炮弹炸伤了腿,躺在死人堆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后来是苗寨的老乡冒着危险把他救了回来,可他永远忘不了,当时苗寨里的惨状房子被烧了,乡亲们被杀害了,到处都是哭声和血腥味。
那些鬼子的模样,那些残忍的手段,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快!拿我的刀来!快啊!把我的刀拿来!”王贵川突然激动地喊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颤抖,却充满了力量。
他抬起手,指着墙上挂着的那把鬼头刀那刀是他当年从军的时候村里面的老铁匠打的鬼头刀,刀身很长很重刀柄上刻着狰狞的鬼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刀身依旧泛着冷光,只是一直被红布裹着,挂在墙上,没人敢动。
王大宝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墙上的鬼头刀取下来,递到父亲手里。
他知道这把刀对父亲的意义,这不仅是一把武器,更是父亲对战友的思念,对鬼子的恨意。
王贵川双手接过鬼头刀,动作格外轻柔,像是在抚摸多年未见的老伙计。
他慢慢解开裹在刀身上的红布,冷冽的刀光瞬间照亮了他的脸。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刀身,嘴里喃喃自语:“老伙计,这么多年了,委屈你了。
现在,又可以和你并肩作战了。”
他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亮,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战场,脸上露出了一抹带着恨意的笑容:“当年,我就是用你砍下了十八个小鬼子的狗脑子,让他们为死去的战友偿了命。
没想到啊,老子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再用你,再砍这些鬼子的狗脑子!
好!好啊!就算是死,我也瞑目了!”
“爹,您别激动,您的腿不好,不能再打仗了。”
王大宝看着父亲激动的样子,心里又担心又难受,忍不住劝道。
“我的腿不好?可我的手还在!
我的刀还在!”王贵川瞪了儿子一眼,语气坚定地说,“当年我断了腿,苗寨的乡亲救了我,我在这寨子里住了几十年,这里就是我的家,这里的乡亲就是我的亲人!
现在鬼子要来害我的亲人,我怎么能不管?
就算是坐着轮椅,我也要拿着刀,跟他们拼了!”
他顿了顿,又对着儿子说:“快,把磨刀石给我!
我要好好打磨我的老伙计,让它变得更锋利,这样子才能一刀砍下那些狗东西的脑袋,让他们为当年的血债偿命!”
王大宝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了。
他只好转身去厨房,拿来了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磨刀石,放在父亲的轮椅前,又往上面洒了点水。
王贵川把鬼头刀放在磨刀石上,双手握住刀柄,开始慢慢打磨起来。
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缓慢,却很有力,每一次打磨,都像是在积攒着对鬼子的恨意。
“嚯嚯”的磨刀声在安静的屋里响起,和寨子里其他人家的磨刀声、磨箭头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充满力量的战歌。
火光映在王贵川的脸上,映在冷冽的刀身上,也映在他坚定的眼神里。
他看着手里的鬼头刀,嘴里不停地说:“快了……就快了……等磨好了刀,就等着那些鬼子来,让他们血债血偿!”
王大宝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敬佩。
他知道,父亲虽然老了,腿也断了,但他的勇气和恨意,一点都没减。
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和父亲一起,和寨子里的乡亲一起,守护好苗寨,把那些鬼子赶出去,为死去的乡亲报仇,为当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