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些“老伙计”。
“吱呀”一声推开虚掩的木门,果然见大长老盘腿坐在屋中央的土台上,面前摆着三只青铜蛊罐。
她枯瘦的手指捏着一只通体翠绿的虫子,正小心翼翼地往罐里递,罐中隐约传来细碎的虫鸣,像是在回应他的动作。
听见动静,大长老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泛起笑意,皱纹挤成了沟壑:“你们俩不去溪边逛,不去山林里跑,怎么跑我这老太婆的屋里来了?”
阿赞林松开苗灵儿的手,往前迈了半步,语气少了平日的随意,多了几分郑重:“大长老,下个月我得带灵儿去趟缅甸。接了个委托,要护着一位老板去那边拍翡翠原石,大概要走半个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摇曳的竹林,“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寨子里的黄金。
怕我们一走,那些‘小鬼子’又会来作祟。”
“是啊师傅!”苗灵儿立刻凑上前,抓着大长老的胳膊晃了晃,“那些人手里有枪,还会耍阴的,我们走了,您和其他长老能应付吗?”
大长老听完,放下手里的蛊虫,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手,笑着摆了摆手。
她的笑声带着岁月的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底气:“你们啊,就是把心操多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在苗寨住了一辈子,屋顶的瓦片,院角的青苔,哪一样不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这是我们的家,怎么会让外人来糟践?”她指了指身后的蛊罐,“只要那些小鬼子敢踏进来,后山的蛊池里,正好缺几副骨架给我的蛊虫当养料。
我们从小养的蛊,可不是只会嗡嗡叫的摆设。”
阿赞林却没完全放下心,眉头依旧微蹙:“大长老,我不怕他们来硬的我怕他们来阴的。
蛊虫能对付活人,可对付不了鬼魂。那些九菊一派的阴阳师,最擅长用邪术召来鬼魂害人,我怕村民们……”
话没说完,大长老便笑出了声,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你当我们苗寨的本事,就只有蛊术吗?”
她从土台边摸出一块刻着古怪符文的木牌,木牌泛着陈旧的暗红色,“我们祖上就传下了抓鬼驱邪的法子,寨子里还有护山大阵呢!
那阵是用百年桃木枝、黑狗血和历代长老的精血布的,专门克那些阴魂邪祟。
只要来的不是修成了鬼王境界的东西,连寨门都进不来,更别说靠近祠堂和蛊神洞了。”
听到“护山大阵”四个字,阿赞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嘴角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有大长老这句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放心就好,放心就好。”大长老挥了挥手,眼神又变回了慈祥的长辈,“你们年轻人该去闯就去闯,苗寨有我们守着,出不了事。”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阿赞林拉过苗灵儿,正要转身,却被少女一把拽住。
苗灵儿眼睛亮晶晶的,晃着大长老的手撒娇:“师傅,那我们去后山啦!
这个时节,后山果林里的野蜂蜜都满了,我要带苏大哥去掏蜂蜜!”
大长老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去吧去吧,小心别被野蜂蛰了。
记得多掏点,回来给我也留一罐。”
“知道啦!”苗灵儿脆生生地应着,拉着阿赞林的手就往外跑。
木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屋内的蛊虫依旧在鸣唱,大长老看着他们跑远的背影,拿起那只木牌,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符文,眼神渐渐变得深邃她知道,小林的担心不是多余的,但有些事,不必让年轻人过早扛着。
苗寨的守护,从来都不是靠一句承诺,而是靠藏在岁月里的底气。
“苏大哥,你走快点嘛!”苗灵儿攥着阿赞林的手,脚步轻快得像只林间的小鹿。
她另一只手拎着个透明塑料瓶,瓶身还沾着晨起的露水,水果刀别在腰间的布带里,晃悠悠随着动作摆动。
后山的水果林近在眼前,秋风卷着果香扑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