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碗中,五个鸡蛋竟稳稳当当地竖立在碗里,旁边三个空碗侧立着支撑起一个反扣的空碗,反扣的碗底上,一只拔了毛的鸡头朝外摆放,鸡眼圆睁,透着几分诡异。
刘大壮走到法坛前,从旁边的香盒里抽出三炷香,点燃后对着牌位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烟雾缭绕中,他脸上的横肉挤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急促:“弟子刘大壮,诚心拜请玉皇老君梅山四山九郎五猖之神,还有各位兵将,收下弟子的些许心意,保佑弟子的火锅店生意兴隆,客源不断,更要拦住对面王德发的财路,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拜完之后,他将香插入香炉,看着跳动的烛火,眼神越发阴狠。
随后,他转身走出储物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备注为“钱师傅”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刘大壮的语气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先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喂,钱师傅!跟您说个事,我今天发现对面的王德发不对劲,他店里挂了五帝钱,窗户上还摆了八卦镜,看样子是找了高人指点,这可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却又透着十足的笃定:“慌什么?
我早就给你安排了五猖兵马贴身护着你和你的店,只要你平常诚心供奉,这些兵马个个听话得力。”
刘大壮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连忙应道:“是是是,弟子一直都诚心供奉,不敢有半点怠慢。”
“那就好,”苍老的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晚上我会开坛做法,派兵马过去把他那点布置全给破了,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破了他的局,你往后就能高枕无忧,生意只会越来越好。”
“太好了!多谢钱师傅!多谢钱师傅!”刘大壮喜出望外,脸上的横肉都舒展开来,连连道谢。
“行了,没事挂了。”电话那头说完,便直接挂断了。
刘大壮收起手机,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有了钱师傅的保证,他心里彻底踏实了,只觉得王德发的那些小动作不过是垂死挣扎,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他扭头瞥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店门,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大堂,盘算着晚上等钱师傅破了局,明天就能看到王德发焦头烂额的模样了。
王德发此刻真是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整个人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大街上乱撞。
他揣着贴身的黄玉,手里攥着几张模糊的打听来的线索纸条,从城东跑到城西,又从城南绕回城北。逢人就打听有没有见过这么一位气质不凡、带着个年轻徒弟的高人。
可街上人来人往,谁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他从晨光熹微找到日头西斜,又从夕阳落山走到华灯初上,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喉咙干得冒火,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阿赞林的影子都没瞧见。
先前在福泽堂燃起的希望,此刻被漫无目的的寻找磨得只剩几分渺茫,整个人颓唐得不像话。
王德发瘫坐在路边的石墩上,石面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却驱不散他心头的燥热。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打火机打了三次才燃起火苗,青灰色的烟圈缓缓吐出,模糊了他疲惫的眉眼。
他望着眼前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可这热闹却与他格格不入,满心只剩迷茫与绝望。
才几天功夫,他原本就不算浓密的黑发里,又冒出了好些刺眼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深了不少,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想到那些接踵而至的倒霉事出门被井盖绊倒摔进下水道,骑车被闯红灯的货车剐蹭,吃饭时一块骨头卡在喉咙差点窒息,喝水都能呛得撕心裂肺,走路时头顶掉啤酒瓶,踩香蕉皮摔得鼻青脸肿,钱包被偷,身上莫名酸痛却查不出病因……每一件都像一把锤子,敲得他快要崩溃。
“师傅,今晚吃什么呀?要不然还去吃火锅呗,昨天那家辣得过瘾!”
一道略显跳脱的声音从身后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