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师刀摇晃的节奏也愈发急促。“弟子扦了东路五猖,扦了南路五猖,扦了西路五猖,扦了北路五猖,扦了中央五猖,扦了五方五路五猖!”他双手猛地一挥师刀,“五路梅山兵上硐,梅山扶大王,中硐梅山李大王,下硐梅山赵大王,杨氏九郎翻坛倒洞张五郎!”
“一十二岁去学法,三十六岁转回乡!寻到老君殿前过,拜见老君不起身!寻到西眉山上过,西眉山上早行人!”咒音愈发铿锵,屋内的温度骤然下降,窗纸被无形的力量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看见蔡郎来挑水,蔡郎挑水洒坛场!左手端碗清凉水,右手拿起一炷香!”
“口中咬把飞毛剑,左手拿来斩妖怪,右手拿来斩邪精!”钱师傅猛地仰头,双目圆睁,师刀直指屋顶,“敕封下坛场,翻坛倒洞张五郎!吾奉五猖兵马,急急如张五郎律令敕!”
最后一字落下,他从怀中取出早已写好的表文。
表文用黄纸朱砂书写,上面列着此次要办之事,字迹工整,符文密布。
钱师傅将表文凑到烛火前,黄纸瞬间燃起,火星随着青烟升腾,化作点点星火,仿佛在向五猖兵马传递讯息。
烧完表文,钱师傅拿起案上的法铃与法剑。
法铃铜制,铃芯系着红绸,法剑剑身狭长,寒光凛凛。
他手持铃剑,围绕法坛缓慢行走,步伐沉稳,每走一步便摇一下法铃,“叮铃铃”的声响与师刀的余韵交织,同时口中念诵点兵咒语:“五猖兵马听我言,速速归位到坛前;若有迟到违令者,严惩不待不留情!”
念咒间,法坛上的蜡烛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火苗忽明忽暗,仿佛有一阵阵阴风吹过,却不见门窗晃动。
五碗米饭上的清香烧得极快,烟柱笔直向上,凝聚不散,颜色也从灰白变成了青黑色。
钱师傅心中一喜,知道这是五猖兵马即将到齐的征兆,他加快了念咒的速度,法剑在手中挽起一个个剑花,符文在烛光下闪烁不定。
“太好了!五猖兵马到了!”钱师傅停下脚步,对着法坛深深一揖,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今有要事相托,烦请各位兵马依令行事,速去速回,执行完任务即刻归位,必有重谢!”
话音刚落,屋外的黑夜中突然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声响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仿佛有无数马匹正在集结。
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如同军队行军,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钱师傅微微一笑,转身从案下取出一叠纸钱与一叠甲马,尽数点燃。
纸钱燃烧的灰烬被无形的风吹起,盘旋在法坛周围,甲马燃烧时发出“噼啪”的声响,化作一道道光影,融入黑暗之中。
随后,钱师傅拿起案前的五营令旗,猛地挥舞起来。
五色旗帜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风声猎猎,仿佛在发布出征的号令。
挥舞完令旗,他又拿起坛边的牛角。
这牛角通体黝黑,前端尖锐,后端刻着猖兵纹样。钱师傅将牛角凑到嘴边,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响。
“呜呜——”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响起,穿透了房屋的墙壁,在山村的夜空中回荡。
一声、两声、三声,号角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响亮,正是发兵的信号。
黑夜中,马蹄声与脚步声骤然加快,朝着远方疾驰而去,片刻后便消失无踪,只留下夜风吹过草木的簌簌声。
钱师傅放下牛角,走到案前,一把抓起那只红冠白羽的大公鸡。
公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扑腾着翅膀想要挣扎,却被钱师傅死死按住。
他左手握住鸡颈,右手猛地发力,“咔嚓”一声,公鸡的脖子被瞬间拧断。鲜红的鸡血喷涌而出,只见鸡血全部喷洒在米饭以及五营令旗的上。
鸡血落地,瞬间渗入泥土,屋内的寒气愈发浓重,法坛上的香烛燃烧得更旺了。
黑暗中,仿佛能看到无数模糊的身影在鸡血的加持下变得愈发清晰,一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