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气息凛冽,威力较之前更胜一筹。
钱师傅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缓缓收起法刀、铃剑,对着法坛再次躬身行礼,静候兵马凯旋。
钱师傅指尖捏着三炷新香,在烛火上绕了三圈,待火星舔舐上香头,青霭袅袅升起,便迅速将其插进五碗白米饭中。
这香是特制的“兵马香”,主料混了艾草灰、朱砂粉与柳木碎,燃得极快,不过片刻功夫,香头便烧下去大半,火星噼啪作响,香灰簌簌落在米粒上,得时时盯着更换,稍有迟缓便会断了与兵马的联络。
他刚换上新香,案几上的旧香就已燃至根部,化作一团灰烬,仿佛五猖兵马正借着香火之力极速奔行,连燃香都追不上其脚步。
此刻屋内的气场愈发凛冽,五营令旗依旧立在坛前。
潜聊一下五营兵马和五猖兵马的区别。这两类兵马看似都是阴兵体系,实则根骨、脾性、能耐截然不同,如同江湖中两股路子迥异的势力。
先说起源与流传之地,钱师傅召来的五猖兵马,本就是西南地界的“地头蛇”,湖南、四川、贵州一带的法坛上最是常见。
关于其来历,说法纷纭,有说乃是轩辕黄帝麾下战死的将士,怨气不散,被九天玄女封印于酆都铁朝山,成了听令行事的阴兵。
也有传言与明太祖朱元璋有关,当年征战四方,无数将士殒命,朱元璋为安抚其阴魂,便封其为“五猖神”,令其守护一方。
而五营兵马则是另一番渊源,在江西、闽南、两广等地更为盛行,最早能追溯到汉初,与古老的社祭文化一脉相承,六朝时便已形成完整的信仰体系,算是阴兵中的“老牌势力”。
若论所属派系与首领,差异更是鲜明。五猖兵马如同散落在江湖的悍勇之士,不拘一格,元皇、梅山、普庵、峨眉、排教等诸多法派都能调用,首领也各有不同,郭氏三郎、张赵二郎、翻坛倒洞的张五郎,或是领兵土地,皆能统御其众。
而五营兵马则更像隶属于“正规军”,核心与闾山派绑定,部分茅山、六壬法派也会借用,建制森严,中营元帅多是哪吒,东西南北四营元帅虽有争议,但闾山派常以张、萧、刘、连四位法主统领,层级分明。
再看兵马构成,钱师傅此刻驱使的五猖兵马,成分堪称复杂既有战死沙场、怨气深重的亡魂,也有深山老林里的山魈精怪,甚至不乏冷坛破庙的散兵、五道游师的余部,更有不少地痞流氓所化的怨戾之鬼,鱼龙混杂,却个个带着一股子狠劲。
反观五营兵马,成员多是历代战死的正规军兵,属于正统阴兵体系,虽也为阴灵,却少了些戾气,多了些章法。
这差异直接体现在职能与战力上。五猖兵马是天生的“战兵”,攻击性极强,一旦出动,便如台风过境,围剿般迅猛,驱邪、追魂、斗法翻坛、惩戒弄人,手段狠辣,方圆十公里内的孤魂野鬼、凶神恶煞,能被其尽数收禁,普通妖鬼根本难以抗衡。
而五营兵马更偏向“守备与文职”,擅长祈福禳灾,处理日常琐事小孩顽劣忤逆、求学不顺,或是想要招财纳福、促成和合之事,皆能托付,同时也负责守护村庄、庙宇,抵御外来邪祟,守护范围固定,稳妥可靠。
形象与纪律上的反差更是一目了然。
五猖兵马的模样,颇似西南少数民族寨子的军兵,衣甲简陋,神情凶悍,毫无纪律可言,平日散乱各处,全凭法师的符令与自身威慑力驱使,说一不二。
而五营兵马则是标准的军队建制,队列整齐,进退有度,听从统一调度,即便没有法师时刻把控,也不会擅自妄为。
供奉方式上,两者也各有讲究。五猖兵马多供奉于下坛,形式多样,兵马罐、坛神、兵楼、灰山皆可,透着几分野趣与隐秘。
五营兵马则可上可下,取决于法脉体系传承,既能立牌位、塑神像,也能设五营旗、五营炉,或是用兵马罐供奉,规矩更为周全。
钱师傅正思忖间,案上的新香又燃去大半,他赶紧抽出备用的香,再次点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