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鬼也耗损了他不少元气),眼神冰冷:“钱师傅,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桌上的骨刀,指尖划过刀刃,“接下来,该我反击了。”
阿赞林抹去嘴角血迹,眼神阴鸷如渊,看向桌案上那只巴掌大的黑陶小坛。
他俯身从黑布包中掏出一个琉璃瓶,瓶身泛着油腻的黄光,拔开木塞的瞬间,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腐臭尸油味直冲鼻腔,令人作呕那是取自横死孕妇尸身的尸油,是南洋降头术中最阴毒的引料。
他手腕倾斜,琥珀色的尸油缓缓注入黑陶坛,油面泛起细密的涟漪,腐臭味愈发浓烈。
紧接着,他又从包中取出几只毒虫:通体赤红的火蜈蚣、尾带毒刺的黑蝎、还有两条黏滑的铁线蛇,这些毒虫皆是在乱葬岗中豢养多年,毒性猛烈,且沾染了极重的阴煞之气。
毒虫一落入尸油中,瞬间像是磕了烈性兴奋剂,原本蛰伏的姿态尽数褪去。
火蜈蚣弓起身子,赤红的外壳在油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疯狂扭动爬行;黑蝎扬起毒刺,在油面上来回穿梭,尾刺滴落的毒液与尸油交融,泛起淡淡的黑泡。
铁线蛇则缠绕成团,又骤然舒展,如同两道黑色闪电。
三者在坛中相互追逐,却互不攻击,只一味地汲取着尸油中的阴邪之力,周身渐渐萦绕起一层薄薄的黑气。
“南洋蛊降,以尸为引,以蛊为刃,今日便让你尝尝这阴阳皆惧的滋味!”阿赞林低喝一声,将手掌死死按在黑陶坛的坛口,掌心黑气翻涌,与坛中气息相连。
他双目紧闭,口中诵起晦涩难懂的经咒,语调诡谲婉转,时而如鬼魅低语,时而如野兽嘶吼,正是蛊术与降头术结合的独门咒文。
随着经咒声渐响,黑陶坛中异变陡生!原本翻滚的尸油开始冒泡,黑色的烟雾从坛口袅袅升起,烟雾中夹杂着毒虫的嘶鸣,渐渐凝聚成一团浓郁的黑雾,将整个小坛笼罩。
烟雾越来越浓,几乎遮蔽了坛身,而坛内的尸油与毒虫,竟在黑雾的包裹下缓缓消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吞噬。
阿赞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掌心发力:“五鬼阴煞,为我引路,原路返回,直击其魂!”他要借着五鬼残留的阴煞之气,破开空间壁垒,将这蛊降精准送到对方身上五鬼本是钱师傅所召,其阴气与钱师傅气息相连,正是最隐蔽的“传送通道”。
千里之外,钱师傅刚从五鬼被灭的反噬中缓过一口气,胸口依旧隐隐作痛,他盯着法坛上的小棺材,脸色阴晴不定:“怎么可能……百年道行的五鬼,竟被他如此轻易收服?”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涌上心头,像是有无数根毒针,正顺着他的经脉疯狂攀爬。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红光暴涨!钱师傅当初布下的天罗地网结界与屋周朱砂结界同时发动,两道红光交织缠绕,化作一张肉眼可见的巨大光网,光网之上符文闪烁,金光流转,正是专门防御邪术侵袭的屏障。
“嗡嗡嗡”光网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狠狠撞击着屏障。下一秒,几道黑影从光网中坠落,“啪”地摔在法坛前的地面上,正是阿赞林派出的火蜈蚣、黑蝎与铁线蛇。
这些毒虫刚一接触到结界的红光,便发出凄厉的嘶鸣,身体瞬间燃起幽蓝色的火焰,不过呼吸之间,便被烧得焦黑,化作一捧灰烬,随风飘散。
“好险!”钱师傅猛地惊醒,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差点就中了这阴招!
还好我早有防备,天罗地网结界果然名不虚传!”他看着地上的灰烬,心中后怕不已,若不是这两层结界护持,此刻毒虫恐怕已经钻入他的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而三楼房间里,阿赞林正感受着与蛊降的联系骤然断裂,如同被人硬生生掐断了经脉,一股强烈的反噬之力猛地冲袭而来。
他闷哼一声,喉咙一甜,一口黑血“噗”地喷了出来,溅在身前的法坛上,将那些降头材料染得发黑。
“师傅!你没事吧?”乌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稳稳扶住摇摇欲坠的阿赞林,脸上满是焦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