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月光透过残破的教学楼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黑影,唯有那口老水井旁,萦绕着浓得化不开的黑气。
吴娜娜的红衣在夜色中格外扎眼,她飘在井口上方,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心口处一枚锈迹斑斑的棺材钉插在那里,钉身泛着暗黑色的光,像一只贪婪的嘴,不断吸食着她周身的鬼气。
她的魂体有些透明,原本凝实的红衣此刻也泛起淡淡的虚影,昨晚与阿赞林交手时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阴符灼烧的痕迹在魂体上留下一片片焦黑,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刺骨的寒意。
“呼”吴娜娜深吸一口气,井口顿时涌起一股冰冷的阴气,像水流般涌入她的口鼻。
这口老井荒废了几十年,底下连通着地下阴河,阴气浓郁得几乎凝结成实质,是她疗伤的绝佳之地。
阴气顺着她的四肢百骸游走,修补着受损的魂体,可每当气流触及心口的棺材钉,便会被瞬间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掀不起来。
“该死的法师!”吴娜娜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震得周围的荒草纷纷倒伏,“坏我修行!
若不是你半路杀出,那男人的精气神早已被我吸得干干净净,我就能冲破桎梏,修成猛鬼之身了!”
她越想越气,猩红的眸子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双手猛地攥成拳头,指甲长得如同利爪,泛着幽绿的寒光。
昨晚她潜伏在操场上,正要动手吸食那个男人的阳气,却被阿赞林突然出现打断。那法师手段狠辣,阴符、棺材钉招招致命,最后更是甩出这枚棺材钉,直直钉进她的心口。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得以逃脱,一路躲到这废弃学校,本想借助井中阴气疗伤,却没想到这棺材钉如此霸道。
“我就不信拔不掉你!”吴娜娜咬着牙,调动全身鬼气,一股黑色的气流从她周身涌出,顺着手臂汇聚到掌心。
她缓缓伸出手,鬼手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小心翼翼地朝着棺材钉探去。
可就在指尖触碰到钉身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窜入她的魂体,棺材钉上的锈迹突然亮起暗红色的符文,那是阿赞林用黑法经咒加持过的印记,专门克制阴邪之物。
“啊!”吴娜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鬼手瞬间被灼烧得冒出黑烟,她整个人像被雷电击中般,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麻酥酥的痛感顺着四肢百骸蔓延,魂体几乎要溃散开来。
她连忙收回手,看着掌心那片焦黑的痕迹,眼中满是惊惧与不甘。这百年棺材钉沾染了无数亡魂的怨气,又经黑法加持,竟是以邪镇邪,正好克制住她这横死的厉鬼。
“该死!该死!”吴娜娜气得在井口疯狂盘旋,红衣猎猎作响,周身的黑气翻涌不定,“你给我等着!这棺材钉一日不拔,我便一日不饶你!
等我养好伤势,定要将你挫骨扬灰,炼制成我的鬼仆,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毒,在空旷的后院里回荡,引得周围的阴气都变得躁动起来。
说罢,她再次飘到井口,强忍着心口的剧痛,贪婪地吸食着井中的阴气。
虽然棺材钉不断消耗着她的力量,但她知道,只要能撑到阴气足够浓郁之时,总有办法破解这棺材钉的禁制。
月光下,她的红衣在黑气中若隐若现,像一朵盛开在地狱里的彼岸花,带着致命的危险与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