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像掺了墨的冷水,泼在别墅花园的大理石地面上,泛着森然的光。
阿赞林跟着张奇、李洪冲进保镖休息室时,一股混杂着腐草与血腥的怪味扑面而来,直钻鼻腔。
床上的阿龙早已没了往日的英挺,双眼翻白,嘴唇青紫得像冻透的茄子,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疯狂搅动。
他的肚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胀起来,原本合身的黑色T恤被撑得紧紧绷起,衣料下凸起的轮廓蜿蜒扭曲,仿佛有无数条细蛇在皮下穿梭、蠕动,时而顶出尖锐的凸起,时而又快速隐去,看得人头皮发麻。
“阿龙!”龙霜霜刚跨进门就发出一声惊呼,脚步踉跄着扑到床边,指尖刚触碰到阿龙滚烫的皮肤,就被他突然剧烈扭动的身体弹开。
白晨和秘书紧随其后,两人脸色惨白,看着床上“肚大如孕妇”的阿龙,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阿赞林大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龙霜霜转过身,双手紧紧抓住阿赞林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多少钱都没问题!
阿龙在我们家做了十年保镖,比亲人还亲,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周围的女仆和保镖们也围了过来,一个个面带忧色,有人悄悄抹着眼泪。阿龙平时待人和善,在别墅里极受欢迎,此刻见他遭此横祸,众人心里都揪得难受。
阿赞林点点头,沉声道:“好。”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慌乱的众人稍稍安定了些。
不等众人反应,阿赞林上前一步,枯瘦却有力的手指猛地捏住阿龙的下巴,稍稍用力一扳,“啊”的一声,阿龙的嘴巴被强行掰开。
众人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阿龙的舌尖已经泛出灰黑色,喉咙深处隐约可见一团团缠绕的干草,那些干草似乎还在微微蠕动,随着阿龙的喘息,偶尔有几根细茎探出来,又快速缩了回去,看得人一阵反胃。
“没时间耽搁了。”阿赞林松开手,语气急促,“你们立刻去买一头活牛过来,黄牛就行,一定要快!”
“好!我们马上去!”张奇和李洪不敢怠慢,对视一眼,转身就往门外冲,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噔噔噔”的急促声响,片刻后,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迅速远去。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七点,橘黄色的灯光映着钟面上的数字,显得格外刺眼。
阿赞林抬头看了一眼时钟,眉头紧锁:“阴阳草降头已被完全激活,生长速度极快,必须在午夜十二点前破解,否则阿龙的肚子会被撑破,阴阳草会从他体内破土而出,到时候神仙难救。”
话音刚落,阿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肚子猛地又胀大了一圈,T恤的缝线已经开始崩裂,发出“嘶啦嘶啦”的细微声响。
他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抽搐着,喉咙里的干草越来越多,几乎要堵住他的呼吸。
阿赞林不再多言,转身快步走出房间。乌鸦立刻跟上,两人来到停在院子里的越野车旁,打开后备箱。
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布袋,还有几个缠着红绳的木盒。两人各自扛起几个布袋,快步走进花园。
花园中央的空地上,阿赞林让乌鸦将东西一一取出:一尊面目狰狞的黑色邪神像,几串用兽牙和人骨串成的法器,一叠黑符纸,一把沾着暗红色痕迹的符笔,还有一个通体漆黑的域耶那是一个经过特殊处理的头骨,眼窝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女仆们远远看着这些诡异的东西,吓得纷纷后退,有几个胆小的甚至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尤其是那个域耶头骨,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
阿赞林动作麻利地布置法坛,黑色神像居中摆放,黑符纸铺在邪神像前的石桌上,符笔和尸油砚台放在一旁,域耶被供奉在神像左侧。
法坛周围洒上一圈暗黑色的粉末,不知道是骨灰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