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么”
女人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恢復了原本的清冷:
“他对自身的处境—被废、被囚、乃至被判终身监禁似乎完全不在意,情绪几乎没有波动。”
“但一提到“修罗石像』,尤其是被告知石像被封印』后,反应却异常激烈,甚至不惜承受反噬也要爆发。”
“这很不正常。他与石像的实际接触,满打满算也不过几次献祭』而已。这种程度的联繫,不该產生如此...狂热的信仰和依赖。”
男人点了点头,面具下的眉头微蹙:“是有些...过於狂热了。不像是对力量的追求,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皈依。“
女人沉吟道:“两种可能。要么,他本身心理就存在严重缺陷,容易被这种赐予型』的力量体系蛊惑。要么...”她语气变得凝重:“就是神像通过献祭』赐予超凡能力的过程中,本身就在潜移默化地..扭曲接受者的智。”
男人默默地嘆了口气,即使隔著面具,也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沉重:
“无论是哪种..都糟糕透了。”
他转而问道:“隔壁那个老太婆呢还是老样子”
女人透过观察窗,看了一眼隔壁那间牢房。
暗婆婆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她胸口那枚维持生命的绿色宝石已被取下,重伤未愈加上生命力枯竭,让她连维持基本生理活动都极其艰难。
她摇了摇头,“从被捕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问什么都不回答,就像...一具还有呼吸的尸体。“
牢房內,暗婆婆那双空洞得没有任何神采的浑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牢房那厚重的金属大门,乾裂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开合,发出极其细微、含混不清的吃语,仿佛在呼唤著什么,又仿佛在诅咒著一切。
对策室总部,三番队队长办公室。
椿正屏息凝神,手持一支狼毫小楷,在一张裁剪好的特製黄符纸上,小心翼翼地勾勒著一个复杂而玄奥的符文。笔尖蘸著混合了特殊材料的硃砂,每一次起落转折,都蕴含著灵力波动。
又失败了么,她手中的动作不停,意识中却平静地向某个存在发问。
“失败,罗將神水姬那慵懒而带著一丝戏謔的声音,立刻在她脑海深处响起,语气中似乎带著疑惑。
椿描绘符文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就是这细微的偏差,导致笔下的灵力流转出现了一丝不和谐的滯涩!
“噗.
整张即將完成的符籙,无火自燃,瞬间化作了一小撮黑色的灰烬,飘散在空气中。
椿轻轻放下毛笔,看著桌面上那点灰烬,微微蹙起了秀眉。她尝试著去模擬理解水姬那迥异於常人的思维模式:
工厂被捣毁,你派去的玩具三死一俘,连那具容器也被消灭...这一切,难道也在你的计划之內,她直接问道。
意识海中,水姬沉默了片刻,隨即发出了一声仿佛带著无奈的嘆息。
你啊.,,有空琢磨这些,不如多去学学下棋。,紧接著,冰冷的、充满讥讽的冷笑声响起:
真正的棋手,从来不会去在意某一颗棋子的得失,更不会为了一城一地的丟失而懊恼。
“他们真正要做的,是让每一颗棋子,无论生死,无论成败,都能落在...它们该落的位置上。,“至於过程中的些许损失...,水姬的声音变得縹緲而深邃:那不过是...通往最终胜利的,必要代价罢了。,傍晚,对策室总部,更衣区。
按照对策室內部保密条例,所有番队成员及预备役,除非经过审批同意否则在执勤期间必须佩戴统一制式的面具。这既是为了保护作战人员的身份信息,也是避免他们的私人生活和家人受到不必要的干扰或报復。
脱下制服和面具,就意味著暂时卸下了对策室番队成员的身份,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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