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里面的长衫,他踩著一双麻鞋站在陈瑛对面。
“在下是泉州紫真观的鹿隱希。”
“原来是鹿道长,见过了。”
陈瑛抱拳礼:“岭南陈玉成。”
这算是正式打过招呼。
“刚才沉海的那位——”
鹿道人看著陈瑛眉头一皱。
“道长,看破不说破,是我动的手。“
陈瑛脸上没有变化:“姦夫淫妇,杀就杀了。”
“这——””
老道人也没想到这个陈玉成如此坦荡。
“终究是有王法的。”
“王法管不到我陈玉成。”
陈瑛笑了笑:“若是到了泉州府,道长只管跟有司衙门举报我就是了。”
鹿隱希算是明白眼前的小子是个吃枪药长大的,说话什么时候都这么冲,他也有涵养,只是笑了笑。
“老道管不到这么许多世间俗事,只是这船上太多蹊晓,刚才那具行尸,是老道亲手依著仪轨封在船舱里的,定然不会有逃脱的嫌疑——”
“道长的意思是——”
“贫道自然能看出来那位施主不是被殭尸吸血而死,胸口积著怨气,显然是死於非命,不过贫道不是捕快,不愿多事——“
“那是我多事了。”
陈瑛浅浅一笑,这个老道士倒是有趣,看出来了却不说破。
“贫道修心性,一饮一啄,皆是定数。死得那位施主年过五十,夫人却是双十年华,他自己选的这样命数,躲得过初一,难道还躲得过十五么”
老道士幽幽一嘆:“就算是夫妻恩爱,没有別的事端,也是腰间仗剑斩愚夫。再过五年,一块枯柴如何招架得住这等利斧。“
“那道长不如教他个采战的法子,这才是救人一命—.”
“贪好色之人,救了一次,也有下一次。“
老道长神色一肃:“在下还是有个不情之请,刚才那位施主被我封在仓房里,用的是船上携带的铁棺,墨线、符法一样不少——”
“所以”
“结果他还是脱困而出,我以为这船上还有其他邪祟潜藏,请道友为我掠阵,咱们一起去仓房一探。“
“道长难道——”
“惭愧,贫道刚刚去仓房那里看了一眼,邪气之重,贫道也不敢近前—只怕去了有性命之危。“
“那我也不成。”
陈瑛摇了摇头:“跟船长说声,咱们赶紧靠岸吧。”
“啊”
老道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船上古怪太多,咱们早点靠岸比较好。”
陈瑛乾脆说道:“釜底抽薪,这样最稳妥。“
“这——”
老道摇了摇头:“恐怕船长不会同意的—”
“没事,咱们两个往海里一跳就行,他要找死就让他自己去好了。”
陈瑛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態度。
“道友——”
老道士嘆了口气。
“逗你呢,咱们过去瞧瞧。”
陈瑛微微一笑。
“我幽默吧”
“啊什么叫幽默”
“帝国人的词。“
黑犬此刻就在仓房之中,黑色的铁棺材里现在溢满了鲜血。
子母僵就在里面。
陈瑛倒是要过去看看,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难道还有邪祟可以无中生有不成
邮轮的货仓位於底层甲板,这里属於工作区,没有设置任何客人的舱室,由船员们负责管理。
因为出事的原因,负责看守的船员早就被撤走,只是草草的贴了个封条。
陈瑛跟鹿隱希两人走在阴沉沉的通道內,周围的金属发出一声声意义不明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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