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她起身时裙摆扫过石座,带起细碎的土黄色光点
“朋友?可知他们名讳?”
那真巫垂着头,双手按在胸前,声音更轻了些回道“回后土祖巫,他们没说名讳,只说让小巫通报一声,说您见了便知”
殿内一时静了。句芒指尖的青藤停在半空,蓐收抬眼望向后土,烛龙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丝了然
后土想了想,忽然想起前阵子与姚悯闲聊时,姚悯说过有空会来巫族看看,她唇边漾起笑意道“让他们进来吧”
真巫应声退下,不多时便引着两人进来
走在前面的女子穿着月白长衫,袖口绣着几簇淡青色的兰草,步履轻缓,眉眼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正是姚悯
她身后跟着个身着赤红仙衣的男子,发髻用玉冠束着,手里把玩着青萍剑,正是通天
“阿姚!”后土脸上的温柔瞬间漫了开来,她快步迎上去,握住姚悯的手,指尖的温度暖融融的
“你怎得来了?快坐”
姚悯反手回握住她,笑道“这不是我刚忙完一些事,路过此地便想来看看你”
“哼,怎么又是你?”
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祝融还捂着后脑勺,看见姚悯就一肚子气,他梗着脖子,赤眸里火苗又窜了窜“才刚离开没多久,又来了,这次又是啥事”
“祝融祖巫管得倒宽”
姚悯指尖轻轻摩挲着后土的手,眼尾的笑意弯得更明显,声音却像冰棱子似的砸过来
“我来见后土姐姐,碍着你哪根骨头疼了?难不成你除了跟共工掐架,就没别的事可做,只能盯着我来没来?”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祝融还没放下的手
那手还捂着后脑勺,指缝里露出来的红印子隐约可见,她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道
“再说了,我来不来,总好过某些人,在殿里跟泼皮似的打架,被大哥揍了还嘴硬——怎么,方才没打够,这会儿想找我练练?”
祝融被她戳中痛处,脸“腾”地红了,刚要反驳,就听姚悯又道
“哦,对了”
她歪头看向共工,语气无辜,“方才听着动静,像是祝融祖巫被水浇了?也是,火气太旺总得降降,不然烧坏了这祖巫殿,怕是大哥又要赏他两拳呢”
“你你你……”
祝融气得浑身发抖,周身的火焰“轰”地窜起三尺高,连鬓角的发丝都染上了赤色,却愣是被姚悯这番话堵得说不出个完整句子,只能瞪着眼睛,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火猫
通天在姚悯身后,用袖袍挡着嘴,肩膀却不住地抖
果然,论嘴皮子,整个洪荒怕是没几个能赢过姚悯,祝融这暴脾气,碰上她纯属找气受
后土见状,笑着拍了拍姚悯的手,又瞪了祝融一眼“好了,阿姚刚到,少说两句”
祝融“哼”了一声,狠狠扭过头,却没再反驳,只是周身的火焰半天没压下去,把座下的石面烤得更烫了
后土牵着姚悯的手,引她坐到自己身侧的玉石凳上,那石凳被后土以本源温养了千年,触手带着暖融融的土息
通天见状,也寻了个离烛龙不远的空位坐下,紫霞仙衣扫过石面,带起几缕清浅的道韵
“阿姚”
后土指尖缠着姚悯的袖口,目光里带着真切的暖意,“你说路过来看我,可我总觉得你这次来,不止是为了看看我”
她太了解姚悯,这位朋友看似随性,实则每一步都有缘由
姚悯指尖在微凉的石凳上轻轻点了点,先是笑着点头,随即又摇了摇,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声音压得低了些道
“的确是想来看看你,但更要紧的是…天道,恐怕要出手了”
“天道”二字刚落,殿内瞬间落针可闻
句芒缠绕青藤的手指猛地收紧,青藤“咔”地断成两截;蓐手按在金戈上的手青筋微跳,金戈发出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