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潇一拍大腿,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步,舆论攻心。”
他看向刘备,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主公,张鲁能盘踞汉中,靠的是他的‘五斗米教’。他用宗教凝聚人心,这一点,和主公您的‘仁德’之名,有共通之处。”
“所以,我们不能把他当贼寇打。我们要让汉中所有百姓知道,也让张鲁知道。”
“我们刘备军,是来解放大家的,是来带着大家过好日子的!”
“他张鲁讲信徒平等,我们主公讲耕者有其田!目标一致嘛!”
“所以,派个使者去。”
“跟他谈。”
“谈什么?”简雍下意识地问。
“谈改编。”沈潇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魔性的光。
“第一,告诉他,城外站着的是谁。想活命,就乖乖投降。”
“第二,提醒他,他之前派兵搞我们那笔账,还没算。现在主公慈悲,给他一个机会。若是不识抬举,那我们就是替天行道!到时候,他张鲁就是裹挟信徒送死,是汉中万民的罪人!”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承诺他投降后,‘师君’的位子还给他坐,教也可以让他继续传。但是!”
沈潇话锋陡然一转,语气森然。
“他的教义,得改。”
“怎么改?”这一次,连诸葛亮都前倾了身体,脸上满是探究。
“简单。”沈潇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无比庄重的语气说道:
“在他的教义里,加上几条。比如,‘信奉师君者,必需先忠于主公刘备’。”
“再比如,‘为建设强汉而奋斗,乃是信徒最大的功德’。”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仿佛在宣读神谕。
“‘按时纳税,乃是通往极乐世界的唯一途径’。”
“噗——”
郭嘉刚送到嘴边的一口荼,毫无征兆地喷薄而出。
寂静。
整个大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石化了。
庞统那双孤高的凤眼,第一次用看怪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沈潇,仿佛要在他身上看出个洞来。
贾诩抚着胡须的手,僵在半空。他一生玩弄人心,自诩毒士,可今日才知,什么是真正的诛心之策!
狠!
这是何等的歹毒!
这沈子明,哪里是要收服张鲁,这分明是要把五斗米教的根都给刨了,再嫁接到他们刘家的大树上!
这叫招降?
这叫精神阉割!
刘备只觉得眼角在疯狂抽搐,他看着自己这个一千年后来的沈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子明了,可每一次,这个家伙总能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击穿他的认知。
“咳咳……”沈潇被众人看得浑身发毛,干咳两声,“总之,就是这个意思。胡萝卜加大棒,把台阶给他铺到脚下。张鲁这人,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说。”
“如此,汉中唾手可得。得了汉中,以大军压向益州,那刘璋,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一捏就死!”
一番话说完,帐内依旧无人言语。
良久。
“妙啊!”
诸葛亮长身而起,用力抚掌,看向沈潇的眼神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子明此计,不战而屈人之兵,直捣人心根本,可谓上上之策!亮,闻所未闻!”
庞统也缓缓点头,收起了浑身的傲气,声音沙哑:“此计阴损歹毒,甚合我意。”
两人加众谋士,同时盖章认证,众将再无半分疑虑,一个个热血上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汉中城外搭台唱戏。
刘备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走到沈潇面前,有欣赏,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哭笑不得的宠溺。
他重重地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