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精准地捅进了麴义心中最不甘的锁孔。
他猛然站起身,脸上最后的一丝犹豫被决然的杀气所取代。
“好!”
麴义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震得灯火狂跳。
“我麴义,早就受够了袁本初的鸟气!就陪先生,赌上这身家性命!”
“传我将令!集结本部兵马!”
……
冰冷的兵器撞击声,在深夜的邺城街道上汇成死亡的河流。
三千名麴义麾下的精锐,无声地扑向审配府邸。
火把的光,映照着一张张冷酷麻木的脸。
“砰!”
府邸大门被一脚踹得粉碎。
麴义提刀一马当先,身后是如狼似虎的兵卒。
“封死所有出口!府内但凡喘气的,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然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偌大的审配府,除了审配的家人和其下人,竟然没有找到审配!
主卧书房内,人去楼空,唯有桌案上的烛火仍在摇曳,火苗因穿堂风而剧烈晃动,证明主人刚刚才离去不久。
“人呢?!”麴义一把揪住一个瑟瑟发抖的老管家,厉声喝问。
“不……不知啊……老爷……老爷方才状若疯魔,独自一人冲出去了……”
许攸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糟了!他去面见主公了!”
司马懿端坐马上,立于府门之外,看着府内乱糟糟的景象,眼神骤然一沉。
失算了。
他终究是低估了这块“石头”的刚烈。
审配不仅识破了他的试探,更是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最直接、最惨烈,也是唯一可能翻盘的应对方式——直闯袁绍府底!
“仲达,现在如何是好?!”许攸彻底乱了方寸,声音都在发抖。
“慌什么。”
司马懿的声音,依旧冷静得令人心悸。
“他只有一个人。”
“就算他见到了袁绍,拿到了兵符,又能如何?”
“兵,在我们手里。”
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司马懿调转马头,遥望袁绍寝宫的方向,眼中是暴风雨前的死寂。
“传令全军!目标,主公府邸!”
“我倒要看看,他这块袁家的忠骨,到底有多硬。”
他偏过头,对身后的二人下令。
“麴义将军,你让手下带兵封锁所有街道,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然后我们一起去袁绍府邸。”
“是!”
三千兵马,分成两队,一队封锁街道,一队跟随司马懿等人去住袁绍府邸!
……
袁绍府邸门前。
审配紧紧攥着那枚滚烫的兵符,带着袁家最后的希望与杀机,冲出了袁府大门。
他要去寻田丰!他要去救沮授!
然而,冲出府门的那一刻。
他的整个世界,凝固了。
他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
眼前。
是火光。
密密麻麻的火把连成一片火海,将整条长街照得亮如白昼,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是寒光。
数不清的刀枪剑戟在火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冷芒,组成了一道他此生永远无法逾越的钢铁丛林。
在他面前,三千名杀气腾腾的士卒,已将府邸围得水泄不通!
在那些士卒最前方,三匹高头大马,拦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左边,是面色依旧惨白如纸的许攸。
中间,是手持战刀,满脸杀气的麴义。
右边,那个年仅十七岁的少年,司马懿,正静静地坐在马上,用一种悲悯又冷漠的目光,俯瞰着他。
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只掉入陷阱,仍在做最后挣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