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幸灾乐祸。
每一次目光的游移,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最终都凝固在那扇紧闭的、厚重如堡垒的雕花橡木大门上。
客厅内,光线被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过滤,显得异常昏暗压抑。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胶质,混合着昂贵的檀香、未散的茶气,以及一种更加冰冷、更加沉重的——杀意!
苏老爷子苏青山一身笔挺的旧式军装,如同饱经风霜却依旧不肯倒下的战旗,矗立在主位沙发之前,脸色铁青,额头上的皱纹深刻如刀刻。
而那浑浊却依旧锐利的虎目,死死地、毫不退缩地钉在客厅中央端坐的两人身上,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怒到了极致,却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着。
苏明远此刻也失去了平日的从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忧虑,站在父亲侧后方,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要扑出去。
客厅最尊贵的主宾位置,端坐一人。
暗金色云纹唐装,布料在昏暗光线下流淌着低调而华贵的光泽。身形清瘦,甚至有些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然而,他坐在那里,却如同整个空间的绝对核心,连光线都似乎畏惧地在他身周扭曲、黯淡。
唯有一双眼睛,开阖之间,精光内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冻结的不是水,是万载玄冰和漠视苍生的无情。
他手中端着一盏薄胎青瓷盖碗,碗中茶水碧绿,热气袅袅盘旋,他却视若无睹,只是用碗盖极其缓慢、极其优雅地拨弄着漂浮的几片茶叶,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从容。
无形的气场以他为中心弥漫,沉重如山岳倾轧,凛冽如九幽寒风刮骨,压得客厅内所有苏家人和侍立角落、紧握枪柄却指节发白的警卫,都呼吸艰难,额头冷汗涔涔,如同背负着无形的巨石。
这人正是苍梧派门主,宗师巅峰——陈天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