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一件深蓝色冲锋衣,领口拉链未拉严,露出半截温润的玉佩。
玉佩色泽莹白,触手生暖,那是楚家祖传的温玉。
代代相传的说法里,这玉能滋养古物的灵性,此次押运铜鼎,她特意贴身戴着。
副驾座上的陈九真则闭目养神。
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青布长衫,袖口挽起,露出清瘦却有力的手腕。
他手里把玩着三枚边缘磨得光滑的铜钱,“叮叮叮”的脆响在安静的驾驶舱里不断回荡,像是在为这沉闷的旅途敲打着节奏。
“陈道长,按当前速度,还有190公里就能到目的地。你说剩下的这段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楚明漪停下翻笔记的手,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担忧。
陈九真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掌心的铜钱顺势转了个圈,稳稳落回掌心。
“放心,这鼎不是寻常古物。汉武大帝当年曾用它在漠北镇压过匈奴王,鼎身里藏着当年汉军的兵魂,戾气与正气交织,只要兵魂不散,寻常邪物就不敢靠近。”话音刚落,他突然侧头看向窗外,眉头微蹙,“不过,前面的戈壁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鼎的气息引来了。”
楚明漪心头一紧,立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远处的戈壁滩上,月光洒在碎石上,泛着冷硬的光,就在那片光与影的交界处,隐约有无数黑影在晃动。
那些影子身形高大,个个身披残破的甲胄,手里似乎还握着锈蚀的长矛,正朝着卡车的方向慢慢靠近,像是从远古战场里爬出来的幽灵。
“那是……‘战尸’?”楚明漪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虽早听闻古物押运多遇邪祟,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般阵仗。
“正是。”陈九真收起玩闹的心思,将三枚铜钱快速串在红绳上,又从身侧的背包里摸出一把铜钱剑,剑身上的铜钱排列整齐,透着古朴的气息,“它们都是当年死在汉军手下的匈奴兵卒,死后怨气不散,化作战尸游荡在戈壁荒漠。如今感应到鼎里兵魂的气息,便循着味过来了。看那架势,似乎是为了讨个说法。”
话音未落,卡车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侧面拖拽,车身猛地一晃。
楚明漪下意识地猛打方向盘,轮胎在冰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白色弧线,险险稳住车身。
她慌忙看向后视镜,只见一头战尸正用长矛死死勾着车尾的金属架。
甲胄上的铁锈在月光下泛着红褐色的光,腐烂的手指紧紧攥着矛杆,眼眶里跳动着幽绿的火焰,透着狰狞的杀意。
“不对,它们不是来讨说法的。”陈九真盯着后视镜里的战尸,突然脸色一变,指尖在铜钱剑身上轻轻一抹,剑身上瞬间亮起淡淡的金光,“它们是来吸兵魂的!鼎里的兵魂与它们同出一脉,气息相吸,对这些怨气缠身的战尸来说,兵魂就是最好的‘养料’,吸了兵魂,它们就能增强实力!”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货舱里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嗡鸣,像是铜鼎在痛苦地呻吟。
楚明漪心里一沉,知道是战尸的靠近刺激到了鼎里的兵魂。
她立刻按下驾驶舱旁的监控按钮,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舱内的景象。
铜鼎腹身的裂纹中,正缓缓渗出一缕缕青铜色的雾气。
那些雾气在舱内盘旋上升,渐渐汇聚成一头虚幻的猛虎模样。
猛虎张着血盆大口,对着舱门的方向咆哮,像是在反抗战尸的觊觎。
“不能让它们靠近鼎身!一旦兵魂被吸,这鼎就彻底废了!”楚明漪急声道,同时迅速按下了货舱的应急按钮。
只听“咔哒”几声,货舱四周的舱壁突然弹出数道厚重的合金挡板。
挡板层层叠加,将铜鼎牢牢围在中央,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可战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从戈壁深处源源不断地涌来,一个接着一个,踩着同伴的肩膀往上爬,残破的长矛不断刺向合金挡板,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致使挡板上很快布满了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