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的七人,指尖微动,七道精纯的灵气便如同灵动的光带,精准落入七人眉心。
那灵气入体的瞬间,七人只觉浑身一震,原本枯竭的丹田如同被清泉注入,耗空的灵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升,酸软的四肢也瞬间恢复了力气。
他们纷纷撑着地面站起身,看向墨渊的目光中满是敬畏。
此时再看那裂缝处,封印的光晕已与周遭地面融为一体。
天地灵气顺着地脉平稳流转,风拂过草木发出轻响,彻底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远处,汪晓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暗暗惊叹。
墨渊仅抬手间便补足七人耗空的灵力,这份深不可测的实力,让他由衷震撼。
而此刻,更让他欣慰的是,那道牵动人心的阴阳界口终于被彻底封印,短期内再无两界互通的隐患。
就在他心绪稍定之际,墨渊的目光忽然精准落在了他身上。
下一秒,空间似被折叠,墨渊已然瞬移至他面前。
没有任何预兆,一股磅礴如山岳般的威压从墨渊周身散开,如同巨浪般朝着汪晓所在的方向席卷而来。
江影和林诗韵瞬间脸色煞白,双腿像是灌了铅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半跪在地。
一人一鬼只感觉胸口像是被巨石死死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连抬头看向墨渊的力气都没有。
汪晓虽多撑了一瞬,却也感觉浑身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鬼气在体内被这股威压逼得躁动不安。
他死死咬牙,双手攥成拳,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才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
这般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持续了约莫三十秒,就在汪晓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时,那股如山岳般的威压又骤然消失了。
江影和林诗韵猛地瘫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苍白。
汪晓也松了口气,微微垂眸,平复着紊乱的气息。
他心里清楚,这是墨渊对他这个“异类”的试探。
“有点意思。”墨渊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探究,“身为鬼修,体内流转的却是纯粹的鬼气,无半分阴邪浊气缠身,倒是个异类。”
汪晓刚顺过一口气,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墨渊,刚要开口回应,却又听墨渊接着道:“你叫汪晓,你的名字,我听过。”
“您……听过我?”汪晓猛地一愣,眼中满是错愕,甚至忘了该有的恭敬。
墨渊似是看穿了他眼底的疑惑,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你是拂晓鬼盟首领,不仅在华夏灵异事件调查局拥有正式编制,更牵头与官方合作创建拂晓鬼屋。既为滞留人间的善灵提供了安身之所,又成了官方与灵异界沟通的桥梁,这份统筹之力,本就难得。再者,江南水乡水鬼缠船案,你未凭实力强行镇杀,反倒顺着水鬼的怨念追溯到百年前的船夫恩怨,促成两家人后代和解,让水鬼放下执念自愿入轮回;城北区阴宅异动,你没有毁去老宅根基,而是以自身鬼气为引,理顺宅中紊乱的阴阳,既镇住了阴煞,又保住了百年古宅的文脉;还有上个月梅城古镇皮影凶灵案,那凶灵因戏班灭门之恨作乱,你寻来戏班仅存的传人,让他唱完了当年未竟的压轴戏,凶灵见执念得偿,最终消散于戏台之上。这些事,虽算不上惊天动地,却与寻常鬼修嗜杀的路数截然不同,透着股难得的章法与仁心。”
说到这里,墨渊顿了顿,缓缓补充:“我身为国师,守的是天下阴阳平衡,镇的是各地异动邪祟,凡涉及阴阳秩序的事,无论大小,都会纳入眼线。你的所作所为,虽低调,却实实在在稳定了几处地方的阴阳气息,自然会被留意。”
汪晓闻言,心中的疑惑瞬间解开,随之而来的是一丝局促。
他微微躬身,语气诚恳:“国师谬赞了,晚辈只是觉得,鬼修未必就要走阴邪之路。善灵也好,阴煞也罢,大多是因执念滞留,能化解的,便不必赶尽杀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