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宁死不屈的铁血气概。
不用问,这定然就是张煌言的英魂。
似乎察觉到外来者的气息,那道虚影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他面容刚毅,剑眉星目,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下巴上留着短须,更添几分沉稳。
他的目光落在汪晓身上,带着审视与警惕,周身的魂气瞬间暴涨,如同实质般朝着汪晓压迫而来,沉声喝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那声音如同洪钟,带着极强的穿透力,震得周围的野草都微微晃动。
这股威压绝非普通英魂可比,若是寻常修士在此,恐怕早已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汪晓神色不变,周身魂光微微涌动,轻易便化解了这股压迫,语气沉稳而恭敬:“晚辈汪晓,久仰苍水先生忠烈之名,今日特来拜访。”
他特意用了张煌言的号“苍水”,既是尊重,也是表明自己并非无知之辈。
张煌言眼神微动,锐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汪晓,似乎在审视他的诚意与实力。
他能感受到汪晓周身萦绕的魂气并非阴邪且境界深不可测。
但他历经沧桑,见过太多虚情假意,自然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
“拜访?”张煌言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微微出鞘半寸,寒光乍泄,冷冽得能刺破夜色,“此地乃忠烈安息之所,非尔等凡夫俗子可擅闯之地。你周身无半分生人阳气,分明并非人类,而是与我一样的魂体!既为魂灵,却贸然闯入我安息之地,到底是何来历?速速道来,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汪晓知道,像张煌言这般忠烈之人,最看重的便是气节与诚意。
他没有丝毫隐瞒,坦然说道:“如将军所言,晚辈并非人类,乃是魂修一脉,身负收服英魂、镇压邪祟之责。如今察觉先生英魂在此游荡,特来相邀。”
他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着张煌言,继续说道:“将军一生抗清,只为守护山河、庇护百姓,可惜天不遂人愿,未能完成大业。如今百年已过,山河无恙,百姓安康,但世间依旧有阴邪作祟,残害生灵。将军英魂不灭,忠烈之心永存,何不随我麾下,再展当年抗敌风采?”
张煌言闻言,眼神骤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望着眼前的残破石碑,又看向远处宁玻市区的万家灯火,眼底闪过一丝追忆与怅然。
当年他兵败被俘,在江南弼教坊慷慨就义,心中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收复失地、光复大明。
这些年来,他的英魂游荡在此,看着山河变迁,百姓安居乐业,心中既有欣慰,也有不甘。
不甘自己的一身抱负未能完全施展,不甘世间依旧有邪恶存在。
“护一方安宁?”张煌言喃喃自语,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你口出狂言,可知我张煌言一生征战,只效忠于心中道义,绝非轻易臣服之人。你既说自己能镇压邪祟,可有本事让我信服?”
话音未落,张煌言周身金色英气暴涨,手中长剑彻底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汪晓斩来!
这道剑气凝聚了他毕生战意,锋利无比,仿佛能劈开天地。
他并非真的要伤害汪晓,而是要测试他的实力。
若是汪晓连这一击都接不住,便没有资格与他谈。
汪晓眼神一凝,心中暗道果然。
他没有丝毫畏惧,周身淡紫色魂光涌动,鬼气与魂力交织,抬手凝聚成一道魂盾。
“嘭!”一声巨响,剑气与魂盾碰撞在一起,金色与紫色的光芒瞬间爆发,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周围的野草夷为平地。
残破的石碑又裂开了几道缝隙。
汪晓稳稳站在原地,魂盾完好无损,甚至没有后退半步。
他看着张煌言,语气依旧沉稳:“将军的战意,晚辈已然领教。晚辈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镇压邪祟,绝非空话。”
张煌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想到汪晓的实力竟如此强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