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她有什么过人的手段,还是得靠这些不入流的剂量,放出消息,说贺年和陈敏颐在接触,別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蹭关係。”
“好。”
……
秦棠到了新的环境適应之后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了。
到国的住处都是张夫人那边安排好的,王叔特地交代过,不能隨便搬家换地方住,每天行踪都得报备,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偷偷回国,更不能联繫国內任何朋友同学,必须切断和国內所有的联繫。
国內的不必要的联繫,不包括王叔。
张夫人是不会亲自联繫她的,她也接触不到张夫人,都是王叔在替张夫人代为联繫,是张夫人的传话筒。
至於她母亲,王叔让她別担心,只要她乖乖听话,到时候会安排时间让她秘密回国探望。
至於什么时候,那是以后的事。
秦棠知道,自己不是张夫人的对手。
张夫人拿捏她,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要挣扎,如同蜉蚁撼树。
不自量力。
秦棠没有时间悲秋伤怀,自己振作起来,在每个失眠的夜晚,她不內耗,將精力用在备考上,要在签证到期之前儘快申请入学。
这一个月除了睡觉吃饭解决生理需要,其他时间都在学习。
她一刻不敢停下来,喘口气的功夫都不敢,就怕停下来的间隙,那些情绪趁她不备蜂拥而至,侵占她的所有。
甚至都不敢想那个名字。
除了生病。
熬了两个月,压力与日俱增,又开始失眠,加上一直水土不服,吃不下什么东西,到后面严重了,吃什么吐什么,精神萎靡,蜷缩在床上,那个名字跟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紧紧將她缠绕,没有地方落脚。
晚上做梦,梦到张贺年,他站在雨里,电闪雷鸣,他满目猩红盯著她,声嘶力竭质问:“为什么又骗我”
又……
是啊,她又骗了他。
他满心满眼计划送她去州城暂避风头,而她转头联繫上张夫人的人,离开他。
离別前那晚的缠绵,也成了她的梦魘。
一切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
明知道他是毒药,沾染不死也残。
秦棠熬了两天,实在撑不住了,去了医院,周围全是深眼眶高鼻樑、金髮碧眼的外国人,秦棠本就年纪不大,个高却瘦,在国內普遍白幼瘦的风格里,她占了个白瘦,不幼,到了国外就成了外国人眼里的『白幼瘦』。
在医院里,频频被侧目。
排了老半天的队伍终於见到医生,第一面被问年纪。
见外医生,最后开的药是一堆维生素。
秦棠不敢去私人医院或者诊所,那边收费巨贵,张夫人给的那张卡,她不敢用,说矫情也好,说她死倔也好,真用了,她心里的罪恶感会將她吞没殆尽。
来的那天,她用自己的钱兑了外匯,能撑一段时间,只要熬到入学,拿到学生签证,再能兼职赚钱。
拿了一堆维生素回到公寓,关上门,脱下鞋子,秦棠喝了杯水,吃下那些药,维生素也好,起码能补充营养。
又看了会书,困意席捲而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睁开眼,窗外的天彻底黑了。
有种不知何年何月何时的寂寥席捲全身,异国他乡,別说没有朋友,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种寂寥、清冷、孤独,侵入五臟六腑,绞得她苦不堪言。
看了手机日历,九月份是张贺年的生日。
她连份生日礼物都来不及准备。
摸著脖子上的项链和戒指,那些甜蜜的记忆爭先恐后占据脑海,熟悉的眼眶酸胀涌上来。
想张贺年,也想妈妈。
可她没有张贺年,妈妈也不要她。
病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