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房里红烛摇曳,铺着双喜的被单上鸳鸯戏水。红罗暖帐整个房间布置的温馨又浪漫。
看来周兴发确实想结婚了,人群里周兴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吴寡妇站在一旁却笑得勉强。吴大娘将桌子上的糖果往口袋里塞,刘婶子则相中了果盘里的哈密瓜,吃了一块又一块。孩子们一边往嘴里塞糖,一边起哄。一时间这热闹里大家各有各的事情。
清尘退出了这人群。前方不远处,尹厚德正朝家里走去,他走得很慢,仿佛有千斤重压在他的身上。清尘不由得感叹:父亲也老了。
清尘快走几步追上父亲。
“清尘!”远处有人喊她。
她回头一看,小姨正站在家门口朝她招手。她低头手捏着衣角走过去问小姨什么事情。
她其实挺怕见小姨的,表弟的死让他有一种愧疚,这种愧疚见到小姨后更甚了。
“清尘,我跟你说件事。”小姨两鬓的头发都已经斑白。清尘点头眼中含泪看向自己的脚趾。
母亲说她一个人住在家里还要带孩子太累了,不如把孩子接过来一起住,这样还有个照应。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做梦总是梦到你弟弟,他跟我说他被人追杀了,好多好多人,他好害怕。”小姨说着眼泪又开始哗哗的流。
清尘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姨,没想到她竟做的这样的梦,那么的真实。
“小姨,没事的你别多想,我们已经报警了,一有消息警察会通知我们。现在没有消息,就说明他们可能还好好的。”清尘尽力的去圆这个谎,让小姨不要怀疑。
小姨嘟囔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着她转身又要回去。清尘这才发现她身上的裤子穿反了。
清尘叹了口气只好跟着她回去把裤子换了。
沈心兰正在过道里抱着小小,温柔的童谣,让小小的眼睛似闭非闭,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小姨一脚踢开门,沈心兰吓了一跳,连带着小小也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死东西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烦死了!”小姨恶狠狠的瞪着女儿。
沈心兰慌忙把小小抱走,不让她接触。
清尘看着这一幕,知到小姨应该是抑郁了。她心疼的上前扶着小姨到房间里去。
小姨住在西北角原本清尘住的房子。纸箱垃圾已经清除,清尘走进去。抬望四周,原来这间房子也不小嘛。母亲专门买了架子将小小的衣服,婴儿用品全都放在了架子上。
“小姨,这条裤子有点脏了,脱下来咱们换一条。”清尘说着就去柜子里找裤子。
柜子里都是李泽的衣服,李泽很胖,他的裤子全是黑色。清尘随便拿了一条裤子给小姨穿上。
“清尘,说你弟弟还回得来吗?呜呜……我还梦到他被人开肠破肚。”小姨说着说着又哭了。
“回得来,回得来。”清尘越说声音越低。
沈彩霞并没注意,她换了裤子我从家里出来,拿着锄头准备到地里去干农活。
“妈,小姨的精神状况好像不太好!”清尘说。
沈彩霞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树林中,沈心兰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小小的屁股,说:“她最近老是做那种奇奇怪怪的梦,精神状态能好吗?”
清尘听了,轻轻吐出一口气。
“妈,清辉在快递站做的怎么样?”清尘问。
提到这里,沈心兰的心情立刻由阴转晴,她笑嘻嘻的说道:“你别说,这次回来后他确实变了很多,性格很沉稳,以前像送快递这种活他是瞧都不会瞧一下,现在早上醒来就去了,天黑了都不一定回来。你问他累不累?他说不累,还怕我心疼特地让我摸他的肌肉,说他现在干活可有劲了!昨天,他还说让我找媒人再给他介绍对象。之前他对这件事情非常反对,现在倒是都想开了……”
沈心兰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这是沈新兰自离婚以来少见的开朗。
不知为什么,清尘的心稍微痛了一下。
“清辉最近做过奇怪的梦吗?”清尘问。
“上次之后,很久都没有听他说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