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上座太子。
李承乾沉吟片刻,道:“魏王之事,还是由父皇定夺吧。”他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监国,头顶还压着李二呢。
散朝之后,房玄龄急急赶往大安宫。
李二听他说完,眉眼间带着笑意,“承乾这手重拿轻放,确实出人意料,没猜错的话,这是云阳伯推动的吧。”
“臣不知。”
房玄龄是人精,才不掺和皇帝家事。
李二道:“东宫三师都是道德君子,可教不出这般诡计。”他掌权二十余年,心思通透,一眼就看出其中门道。
房玄龄道:“陛下,是否该回太极殿了。”
李二守孝已有二十余天,此时回去掌权也在情理当中,主要他不在,压不住满朝世家门阀,房玄龄压力很大。
“不急——”李二抬手,似乎在考虑,又问:“魏王去封地,朝中反应如何。”
“几乎都同意。”
李二收敛起笑容,两个皇子争斗,已到这样激烈地步,只要他回太极宫,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但他还是想看看,太子是不是合格君主。
“不,告诉承乾,此事由他做主。”
……
“滚,都滚……”
魏王府中,李泰大发脾气,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退出,王爷自下朝后,摔了七八个杯子。
有一个奴婢仅出声大点,就被他下令杖毙。
韦挺被人引进来,瞧见这满屋狼藉,不禁皱眉,为君者,喜怒不形于色,李泰有些不合格啊。
“魏王怎么这样生气,此事还需陛下决定啊。”
李泰看见他,仿佛看到救星,连忙道:“不是本王性躁,宫中传出消息,父皇要把这事,交给太子处理。”
让太子决定他去留,哪还能有好果子吃。
韦挺心中一突,这确实出乎意料,但他心思深沉,很快恢复平静,“太子这次收手,把殿下放在风口浪尖,很是毒辣。”
李泰重新坐下来,“太子向来不善谋略,究竟是何人谋划……”
“还不是那杜河。”韦挺感慨着,“二人在朝中唱双簧,一拿一放,殿下就处于被动,此子心机深沉,以后必是大患。”
“竟然是他!”
李泰咬牙切齿,他不是没想过是杜河,但杜河才十六岁。
“明日太子下令,本王就不得不离京,离开京城,再回来就难了,我们所谋划的,一切都成空矣。”
“还请先生救我。”
李泰急得上火,他能获得如今实力,全靠李二宠爱,一旦离开长安,父子情会迅速冷却,再想回来,就很难了。
韦挺沉声道:“依殿下看,太子会怎样处理。”
“肯定让本王上任封地。”
李泰不耐道,这不是废话。
“殿下可去过宫中?”
李泰看他一眼,颓然道:“我想去见父皇,被拦在外面了。”他第一时间,就想去大安宫求情,可惜,连李二面也没见着。
韦挺道:“如今之计,就只有拖了。”
“怎么拖。”
李泰眼神一亮。
“殿下明日,不要上朝,太子定会让你去封地上任,你再放出风声,就说惊惧交加,已经病倒。”
“陛下与你,感情深厚,必来看望,届时你再求情……”
李泰眼睛越听越亮,以他对李二了解,只要自己哭哭,此事多半不了了之,他大喜拜下,“韦大夫大才,本王感激不尽。”
韦挺捋着胡须,“而且,我们可以借此机会,反将一军,殿下到时只需诉苦,太子在陛下眼中,就成了逼迫父子分离的恶人。”
“储位之争,只在天子一念,太子赢了朝廷,输在天子也。”
李泰忧虑全无,满脸笑容,举起茶杯。
“本王以茶代酒,敬韦大夫。”
……
东宫,两杯茶,两人对立而坐。
太子穿着淡黄锦袍,一脸忧郁,手指摩挲着茶杯,良久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