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往下掉:“老二啊,你可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夏四爷站在锅台边,手里的水瓢“哐当”掉在地上,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他的心里既欣慰又有些酸楚。他知道,二哥的回来就意味着这个家重新有了主心骨,分家怕是更难了。
原来夏二爷当年负气出走,在省城先是拉黄包车,后来跟着货栈跑运输,反倒闯出了些门道。这次回来,不仅带了新娶的媳妇,还攒了些本钱。他拍着三弟的肩膀,望着门口磨得发亮的锄头,眼眶有些发红:“当年是二哥糊涂,让你受委屈了。”
夏二爷回来了,还带了个媳妇。
辽河的冰面在春夜里悄悄融化,夏家村的土坯房里又亮起了温暖的灯火。夏张氏坐在炕头给德麟缝补棉袄,听着东屋二爷跟老太太说话的声音,针脚在粗布上走得又密又稳。窗外的星光落进窗棂,照亮了墙角堆着的新粮种——那是夏二爷带回来的,据说叫水稻。
生命原是场不停歇的接力,就像这东北的黑土地,无论经历多少风雪,总会在春天里重新孕育出希望。那些走散的人终会归来,那些坚持的信念从未褪色,在一辈辈的传承里,活成了岁月里最坚韧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