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把乱七八糟的物件都归回原位,又把地扫干净。
“姐,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和丫蛋儿吧……”她想说,可是,抬头看见刘春玲心如死灰的样子,终是无法开口。
小军第一次感觉到了,同住屋檐下却无能为力的无奈。
小军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把自己的被褥和几件换洗衣服,一并塞进了柳条包里。还有牙刷牙膏和旧了的搪瓷缸脸盆用旧网兜装了。
刘春玲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一块湿毛巾,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叹了口气。
收拾完了,小军望着睡过的那一小条炕发呆。
杨婶儿不由分说,拎起来小军的柳条包,把小军拉出了屋子。
院子里,杨婶儿的儿子二黑已经归置了,在扫院子。看见他妈拉着小军回家,脸上露出不易觉察的欣慰。
后来,从杨婶儿断断续续的讲述里,小红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早上,天刚亮,刘春玲就带着妇女们去队里的仓库挑种。
大家手里拿着小铲子,一边挑苗一边聊天,说着今年的收成。就在这时,隔壁杨婶儿突然跑进来,凑到刘春玲身边,趴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春玲,我刚才路过你家,看见王连英去你家了,你家陈书记不是在家补觉吗?”
刘春玲一听,手里的铲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什么也没说,拔腿就往家跑,头发被风吹得乱飘,脚步踉跄,像是要摔倒似的。
大家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跟着她往家跑。
跑到院子门口时,就听见屋里传来撕扯的声音。
刘春玲推开门冲进去,只见连英把外套脱了,只剩下里面的小褂子,正和陈志广拉扯着。
陈志广睡得迷迷糊糊,被王连英吵醒,还没明白是咋回事,本能的把她推下炕,可连英却死死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看到这一幕,刘春玲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里面飞。
她冲上去,一把拽过了王连英,拉着她的头发,就扯到了院子里,摔在大家的面前。
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跑到我家来勾引我男人!我打死你!”
王连英被摔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也不哭,反而冷笑一声:“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陈书记愿意跟我好,你能怎么样?”
陈志广这时候彻底清醒了,他看清楚了王连英的样子,又气又急,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么大的一个屎盆子,他一个大队书记,该做表率的人,怎么能接得住?!
马上雨水的节气了,他带着社员们备耕,修上水线。
社员们俩个小组倒班,他和生产队长盯质量,催进度,没法倒班,连着忙了几天没有合眼,确实是累得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爬到炕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春玲就冲进来了。
他想跟刘春玲解释清楚,可刘春玲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地哭骂。
王连英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说陈志广早就跟她有意思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好像他俩真的有啥事儿一样。
小军听完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在刘春玲家借住了三年多。陈志广为人正直,对知青们很照顾。
刘春玲也待她很好,经常给她留好吃的,还帮她缝补衣服。
她知道,陈志广绝对不是那种会跟知青乱搞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隔天下午,小军去找了王连英。
连英正坐在炕沿上,手里拿着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描眉。
看见小军进来,她放下镜子,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哟,这不是陈书记家的常客吗?怎么,来看我的笑话?”
小军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连英,你跟我说实话,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陈书记不是那样的人,你把真相说出来,还他一个清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