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独生子女光荣”五个字闪着光。
同批受表彰的还有另外两户,三人站成一排,相机“咔嚓”一声,把笑容和奖状都定格了。
散会后,李慧琴把奖状小心地卷好,紧紧握在手里。风一吹,心里亮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刘家只有小季一个独子,偏偏赶上计划生育这档子事儿。第一批独生子女是自愿报名的,李慧琴并没有和在部队的小季商量。
之前也总有人劝她,“再要一个稳当”,毕竟别人都是一家好几个孩子。当初她们票务组组长知道她报了名,还有些不敢相信,特意找她来确认了。
“正因为小季在部队,我是军属才更应该响应号召!”李慧琴回答的斩钉截铁,她只是不想再生了,可没必要考虑刘家。
组长看她的样子认真而坚决,才放心的把她的名字报了上去。
李慧琴揣着奖状回到了家,心里空落落的。
张义芝看见了奖状,并不懂是什么内容,只知道慧琴得了奖状很光荣。她也很开心,给慧琴做了一大碗鸡蛋面。
都是一个系统的,早有人把风吹到了月英的耳边。她给小季写信,告诉他慧琴报名的事,小季的回信淡淡的,和慧琴说的一样,“军属更应该响应号召。”
月英没了办法。
晚上,月英下班回来,心里沉甸甸的。
张义芝喜滋滋的把慧琴得奖状的事,告诉月英。
“你知道她为啥得奖状吗?”月英淡淡的问。
“那还用说,慧琴在单位干得好呗!”
月英冷笑了一下,“从此老刘家就瑞丰一个种儿了!”
张义芝愣了,不懂月英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是独生子女光荣的奖状,小季和慧琴就这一个孩子,不能再要孩子了!”月英更加坚定的说。
张义芝明白了,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的收拾碗筷,刷碗,扫地,把炕烧热……
第二天,张义芝去了南大街口的玻璃店。王师傅眯着眼睛,瞅着奖状,拿尺子量了又量:“这光荣证少见,我给你用厚玻璃,木框选浅棕色,配你家墙!”
张义芝看着他裁玻璃、涂胶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柜台,脑子里全是瑞丰可爱的小模样。
傍晚,李慧琴下班回来,看见东屋墙上最醒目的位置,挂着独生子女的奖状,镶在玻璃镜框里。
“洗手吃饭吧……”张义芝看她望着奖状愣神,“咱家是军属,更应该响应号召……”
她慈祥的看着慧琴说。
窗外的夕阳斜斜照进来,把奖状上的金字映得发亮。
慧琴深深的点头,从此,她和小季的日子,就围着瑞丰这一个宝贝,稳稳当当地,过得比奖状还亮堂。
开春的风还带着点儿料峭,张义芝家堂屋的烟囱里飘出缕缕青烟,锅里煮着的苞米糊糊的香,飘在院子里。
李慧琴踩着刚化冻的泥地进来,身上挺括的制服还带着寒气。一进门就拉着张义芝的手往炕沿上坐:“今儿个给你说个正经事儿,我们客运站的主任是单身,我打听过了,绝对靠谱!”
张义芝手里攥着的针线上,还挂着半只没纳完的鞋底,闻言抬头,“你想说给谁啊?小军连工作都没有,你大姐?”
“我月英大姐啊,主任配股长,你说靠谱不?”慧琴摇着张义芝的胳膊。
慧琴本不关注这些事情的,只是上次回娘家,二姐给她算了笔账。
家里一个小姑子小军没有工作,也没嫁人。一个大姑子月英有工作,也不嫁人。还有二大姑子俊英家的两个孩子……
虽说俊英每月给老太太十块钱,可家里这么多的人口,连吃带用也是不少钱呢。
虽说小季不给家里钱,可小季的津贴也没给过慧琴,慧琴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工资用在家里。
可看着这么多人,乱乱哄哄的,也着实是烦,烦的她都不爱回家。售票员上半天班,余下的半天时间,慧琴宁愿去澡堂子里泡澡,或是抱着瑞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