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邻居家串门子。不然就回家把西屋门一关,平时上班一锁。
慧琴已经时时刻刻处处划出了和这个家的边界,可还是无法独立清醒。她听了娘家二姐的话,赶紧先把大姑姐刘月英嫁出去。
“你大姐的事儿咱也不敢做主啊?要不你让你二姐劝劝她……”张义芝听懂了慧琴的弦外之音,有些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慧琴真就去找了俊英。
隔天下了晚班,慧琴绕道去了俊英家。
俊英家在建委家属楼的一楼,透过厨房的窗口,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择菜声。
慧琴推开门,就见俊英蹲在走廊里,面前的搪瓷盆里摊着水灵灵的小白菜,指尖飞快地掐掉硬根儿和黄叶。
“哟,稀客!你咋来了?”俊英抬头笑,眼角堆起细纹儿,“快坐,刚烧的绿豆汤,晾着呢。”
慧琴挨着竹椅坐下,接过俊英递来的搪瓷碗,绿豆汤甜丝丝的,凉得正好。
她捏着碗沿抿了两口,才斟酌着开口:“二姐,今儿来,是有桩正经事跟你商量……”
“啥正经事儿整这么严肃?是不是孩子们不懂事,给你找麻烦了?”俊英择菜的手顿了顿,抬眼望她。
“不是不是,是好事!”慧琴忙摆手,从帆布包里摸出馒头递过去,“我们食堂的馒头可好吃了,我想给月英大姐介绍个对象,这人你放心,是我单位的领导,客运站的王主任。”
俊英的手停在半空,眉头轻轻蹙起:“客运站的主任?那不是当官的吗?大姐那暴躁的性子,跟当官的处得来?”
“你可别误会,”慧琴身子往前凑了凑,声音放轻,“王主任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他是海军转业的,在大连当海军,八年呢,前年才转业,调回咱们这儿当主任。你瞅他走路那姿势,腰板挺得笔直,说话办事都利落,全是部队里练出来的规矩。”
她想起客运站暴雨,旅客行李被淹,王主任挽着裤腿就往水里跳,浑身湿透了也没喊一句累,最后把行李都搬到二楼走廊里晾干,还自掏腰包给旅客买了热包子。
“一般人我也不敢给大姐搭个,他人缘好得很,”慧琴接着说,“跟我们这些售票员、司机师傅都能唠到一块儿,食堂吃饭也跟大伙坐一桌,从不搞特殊。而且他今年三十七,还是单身,不好遇不是?老家是咱县沙岭农村的,妈没了,剩下个老父亲,是老实本分的人。”
俊英慢慢放下手里的小白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搪瓷盆的边沿儿:“我倒不是嫌人家条件,就是怕月英……你知道,她前两年处那对象,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实则游手好闲,月英那暴躁的性格受不了一点儿屈儿,俩人打得鸡飞狗跳,把人家行李都扔出去了,这次要是再遇着不靠谱的,我怕咱妈的心里难受。”
“这点你绝对放心!”慧琴拍了拍大腿,“王主任那人,实诚得很。他办公室窗台上摆着两盆仙人掌,还是当年在大连部队里养的,说看着就想起当兵的日子。念旧!不抽烟,不喝酒,下班就回宿舍看书,要么就去客运站的操场跑步,生活规律得很。”
俊英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厨房窗外的楼角。心里想着,月英也三十有五了,身边的姑娘们早都成了家,她嘴上不说,夜里却总对着镜子发呆。要是王主任真像慧琴说的那样,踏实、正直,倒真是个好归宿。
“那……你打算咋安排?”俊英的语气儿软了下来。
慧琴眼睛一亮:“我想着这周六下午,让他俩在你家这里见个面。让月英大姐过来,王主任那边我跟他说,就当是同事间随便坐坐,不搞那些拘谨的。要是两人看对眼了,往后再慢慢处;要是没眼缘儿,就当多认识个朋友,不碍事儿。”
俊英点点头,伸手把搪瓷盆里的小白菜拢了拢:“行,我回头跟月英大姐说说。你先要个照片来,让她看一眼,看有没有眼缘儿,她这人,就是脸皮薄,脾气急,你到时候多帮着搭搭话。”
“放心吧!”慧琴笑得眉眼弯弯,又喝了口绿豆汤,甜意从舌尖渗到心里。
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