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那颗脆弱又可怜的自尊心啊。提前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用最坏的可能性去揣测一切,这样当真正的失望来临时,就不会觉得太痛了…这不是很简单吗?”
璃光院星野转过头,第一次真正地、认真地看向八幡。那双总是深邃冰冷的黑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松动。
“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吗…”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想到了什么。
沉默再次降临,但这次的沉默,似乎不再那么冰冷和尴尬,反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相互理解的氛围。
过了很久,看着一旁璃光院星野依旧冷淡的脸,比企谷八幡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困扰他快两年的问题。
“喂,璃光院…说起来,从高一入学开始,你就是这副样子了。冷得像块冰,独来独往,对谁都爱答不理…为什么?”
“像你这种成绩顶尖、长相…呃…也算端正的家伙,按理说应该很受欢迎才对吧?”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轻轻触碰到了星野内心最深处、封锁最严实的那个盒子。
他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视线从远处喧闹的人群中收回,落在自己的鞋尖上。两人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
他沉默了非常久。久到比企谷八幡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用玩笑话搪塞过去时——
璃光院星野开口了。声音比平时更低,更轻,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盔甲,流露出极少见的疲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脆弱。
“我的父母…在我小学快要毕业时,因为车祸去世了。”
他平静地陈述,像是在说一件十分寻常的事,但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那并不稳定的情绪,
“肇事司机逃逸,房子被法院收回…一夜之间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比企谷八幡的瞳孔猛地收缩,惊得书包都掉在了地上,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慌乱!
“等…等等…璃光院你…”
璃光院星野没有看他,继续说了下去,语气依旧平淡,却却带着刻骨的冰冷。
“然后…是亲戚们关于抚养权的推诿。像讨论一件多余的行李。最后…是独自一人打工、活下去的初中三年。”
他简略地概括了那几年的艰辛,没有过多细节,但每一个字都沉重得让比企谷八幡近乎窒息——
“热情、期待、依赖…这些情感,只会带来弱点,带来被伤害的可能。”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变得冰冷而锐利,像是在扞卫自己封闭起来的内心。
“绝对的理性,高效的行动,与他人保持距离…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安全的生存模式。”
他说完了。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比企谷八幡完全呆住了。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从未想过,身边这个总是像精密机器一样冷漠强大的学霸,背后竟然藏着如此沉重和痛苦的过去。自己那点所谓的“孤独”和“受伤”,以及所谓的“苦痛语录”,在对方真实的苦难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矫情。
他感到一阵羞愧和前所未有的无措。
“……为什么…”
璃光院星野忽然低声自语,眉头紧蹙,像是在困惑,也像是在询问。
“为什么会对你说了这些…”
他能够对比企谷卸下心防,讲述他那沉重的过去,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比企谷八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回复还是该沉默,只能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璃光院星野思考了几秒,然后得出了一个让自己都有些意外的结论。他看向依旧处于震惊中的八幡,用那种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说道:
“我大概…心底里,已经把你当成‘朋友’了。”
“噗——!!!”
比企谷八幡的脸瞬间爆红!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他猛地从长椅上跳起来,语无伦次地大喊:
“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