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说完,她几乎是逃跑般,快步离开了河边,留下“若叶睦”独自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地望着她远去的蓝色背影。
……………………………………
丰川祥子一路疾走,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角落,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墙壁,整个人滑坐下去。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汹涌而出。她用手死死捂住嘴巴,却抑制不住那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偏执,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辛苦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就连睦……也没有……
妈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是啊,怎么会不辛苦呢?
每天面对酗酒暴戾的父亲; 拼命打工维持生计和学费;在学校的完美伪装;组建乐队的巨大压力和孤立无援…… 她只是把这一切都埋藏在「oblivionis」的面具之下,告诉自己不需要感情,告诉自己是人偶。
可现实是,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疲惫不堪、渴望一点点理解和温暖的小女孩。
哭了不知道多久,眼泪才渐渐止住。她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想起接下来还要去客服打工。她不能带着红肿的眼睛去,她必须要再次戴起名为“oblivionis”的面具。
她习惯性地伸手进书包里想拿纸巾,指尖却触碰到了一个陌生的、厚厚的纸袋。
她疑惑地拿出来,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万円纸币,数量不少。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她颤抖着手打开纸条,上面是一行干净利落、略显冷峻却此刻显得无比温柔的字迹:
「——就当是为了睦,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没有署名。
但祥子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是那个占据了睦身体的、“零”的人格放进去的。
她……什么时候……
泪水再次毫无预兆地漫上眼眶,比刚才更加汹涌。
她看着那沓钱,看着那张纸条,内心充满了巨大的震惊、茫然、以及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涩的温暖。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想追上去把钱还回去。这莫名的馈赠让她感到不安,也让她感到愤怒。
但是……房租、水电、父亲的酒钱、学校的各种费用……那些现实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这笔钱,对她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
最终,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都化为了更加汹涌的泪水。她紧紧攥着那个纸袋和纸条,将脸深深埋进膝盖里,再一次,在这个无人的角落,失声痛哭起来。
只是这一次的泪水里,除了悲伤和疲惫,似乎还掺杂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来自陌生“灵魂”的、不合时宜的温暖。
这根名为“丰川祥子”的紧绷的弦,似乎因为这一点点意外的支撑,而暂时避免了断裂的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