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这确实是三角初华的房间。
可是……人呢?
妹妹不见了,姐姐和姐夫也闹翻了,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可能如此平静,连问都不问一句?这太不合常理了!
平冢静想破了头皮也无法理解。
她当然不会知道,这几日,初华因为Ave mujica排练的一些后续事宜,以及……某些私人原因,暂时借住在了若叶睦的家中。这阴差阳错的缺席,更加深了眼前的谜团。
比企谷八幡蹲在地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沉默不语,死鱼眼中的沉重几乎要凝成实质!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丰川家宅邸。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阳光,使得宽敞的和室内光线晦暗。
丰川祥子端坐在一架昂贵的三角钢琴前,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起伏跳跃,弹奏着一支旋律复杂,情感内敛,甚至带着几分苦涩意味的乐章。
她的身影几乎融入了这片昏暗之中,下午的斜阳似乎无法穿透这深宅大院的沉郁,也无法照亮她此刻晦暗不明的表情。
只有那跃动的指尖和流淌出的音乐,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里,余韵带着未尽的怅惘。她的双手缓缓从琴键上抬起,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依旧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钢琴的一角,安静地摆放着一个略显陈旧的娃娃。
——那是母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从她毅然搬出丰川家,到如今迫于形势又回到这里,这个娃娃始终陪伴着她,承载了她太多的秘密、泪水、挣扎和……微弱的希望。
尽管跟着她辗转流离,娃娃的身上甚至能看出些许岁月的痕迹,但在祥子心中,它的分量从未减轻。
这是母亲存在过的证明,也是她在冰冷现实中汲取一丝暖意的源泉。
她缓缓站起身,动作轻柔地合上厚重的钢琴盖,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目光落在娃娃那略显褪色,却依旧安详的面容上,那双黄金色的瞳孔里,思绪如同被狂风搅动的云层,翻涌不息。
有对过往优渥生活骤然崩塌的悲伤,有对父亲酗酒颓废,家庭分崩离析的恐惧与无力,更有面对外公强势安排,乐队前途未卜时,那化不开的浓重愁绪。
妈妈……
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时隔多年,我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充满您回忆,却也充满束缚的地方……
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笨蛋老爹,让他变成了那样……我也没能照顾好我的朋友们,睦、素世、灯……还有立希……我甚至不敢对她们说出全部的真相,我怕……会把她们也卷入这潭浑水……
妈妈……我真的……好累……
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湿润,滚烫的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她倔强地猛地吸了吸鼻子,用力仰起头,硬生生将那份脆弱逼了回去。
丰川祥子,不能轻易流泪!
就在这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祥子猛地回头,看到外公丰川定治不知何时已端立在门口,他依旧西装革履,身姿挺拔,脸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喜怒的威严表情。
她迅速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深吸一口气,走到他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外公。”
丰川定治微微颔首,伸出那双布满岁月痕迹却依旧稳健的大手,异常温柔地摸了摸祥子蓝色的发顶,语气平静听不出波澜:
“再去看看你的母亲吧……陪我一起。”
去看望母亲……在那片寂静的墓园里。
祥子面色一暗,沉默了片刻。最终,在丰川定治略带意外的目光注视下,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回到这里……住进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弹奏她留下的钢琴……我感觉,已经离她很近了。”
她抬起眼,那双黄金瞳直视着外公,里面带着不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