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蚀成灰白,潭水突然沸腾如熔浆。
无相皇蹬地腾空的瞬间,足下青砖化作齑粉。镰刃旋转成墨色漩涡,将游离的荧光尽数吸入刃锋,九具悬在洞顶的古尸被气流卷进刀阵,刹那绞成漫天血雾。
惊轲横剑格挡时,长虹剑竟粘在镰刃涡流中再难抽离,冷香枪破空疾射。枪尖寒芒刺入镰柄接缝处,飞溅的骨屑却凝成毒针反向袭来。
惊轲弃剑后翻,骨针贴面擦过,右颊顿时浮起青紫肿痕。长枪收回掌心的刹那,他的瞳孔忽然收缩,无相皇脖颈与镰柄相连的筋络正泛着诡异蓝光。
膻中、灵台、命门三大要穴竟有荧火汇聚成线。别看了小子,无相皇的怪笑声震落洞顶石笋,今天就是我重见天日的时机!镰刀裹着腥风劈下,惊轲挺枪硬接,冷香枪瞬间弯成弓形。
青石地面承受不住两股巨力碰撞,裂开半尺沟壑。
惊轲靴底在岩面犁出火星。他的虎口血肉模糊,却窥见对方肋下蓝光突然暗了一瞬,那是膻中穴的荧火被镰柄抽离所致。无相皇显然在分心压制体内剧毒,每当镰刀挥斩过猛,裹缠兵刃的荧光便会倒涌回他体内经络。
冷香枪骤然变招。惊轲假意刺向对方咽喉,却在枪尖触及面具时突然撒手。长虹剑残刃从袖中激射而出,直取无相皇右膝环跳穴。巨汉本能挥镰格挡,胸腹间蓝光大盛,正是命门穴防御最薄弱的刹那!
坠落的冷香枪被惊轲凌空踏中枪尾。裹挟千斤坠劲道的枪尖化作银芒,精准刺入无相皇后颈天柱穴。枪身震颤着只没入了一点点,鲜血缓缓流出。这一击,就像在气球上开了道口子,抽走了无相皇所有的力气。
无相皇踉跄跪地时,镰刀重重插入岩缝。他抬手摘下面具,笑了起来,眼中再无初遇时的狠厉,取而代之的是解脱后的轻松。
无相皇扭头看向水潭对面的墓碑,喃喃道:“我没能做成天下第一,既负了主公,便留在此处陪你好了。”惊轲有些不明所以。
只见无相皇回头对着他说道:“你跟小姐很像,看来我注定是这样的命运…去吧,洞穴深处有我准备好的东西……若你,有幸见到哀帝…告诉他……我不是无用之人……”无相皇缓缓合眼,体内蓝色的荧光没有了浑厚内力的压制,顺着七窍和伤口倾泻而出。
惊轲握枪的指节已见白骨,却顾不得处理伤口,强压下想要呕吐的感觉,飞身来到潭水对面,一个墓碑,一张桌子,石壁旁靠着一个棺材,里面放着一个木乃伊,惊轲拿起桌上的信纸,脑袋里乱作一团,哀帝、柳青衣、孙不弃,这些名字如此熟悉,可恨自己当时玩游戏没有好好看剧情。
信是无相皇写的,他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洞穴深处有准备好的硝石粉,烧了这个洞穴,荧渊的毒,自可散去。
身上多处伤口不断的出血让惊轲有些头晕。简单包扎过后,惊轲来到洞穴深处,入眼的是三口裂釉陶瓮。
掀开瓮口的瞬间,冲鼻的硫磺味儿混着腐尸气息扑面而来。惊轲被呛得剧烈咳嗽,带血的唾沫星子落在瓮中硝石粉上,竟迸发出噼啪炸响的紫火。
他舀取硝石粉的动作震落陶瓮积灰,露出瓮底朱砂画的南唐将作监符印。难怪潭水机关精妙如斯。负重让左肩箭伤再次崩裂。
惊轲拖拽硝石瓮在溶洞地面划出蜿蜒血痕,所经之处的荧苔迅速焦黑蜷曲。他飞身跃起,将最后一捧粉末撒向巨花蕊心,洞顶裂隙透进的天光倏然转红。
惊轲坠地瞬间甩出怀中的火折子。冷香枪凌空截住飞旋的火星,枪尖抵着石壁划出三丈火龙。霎时蓝焰蹿起如百鬼夜行,火舌舔舐过之处,荧花根茎疯狂扭动成燃烧的人形,惊轲拖着受伤的躯体踉跄着朝出口跑去,硝石爆炸的气浪将惊轲掀飞到洞外断桥。
他趴在碎骨堆里咳出带冰渣的血,看见整座山壁正在焰雨中坍塌。却不知山东的最深处,惊轲漏掉了一本心法秘籍——《长生无相》
这把火烧了很久,最后一缕毒烟被晨雾吞没时,山涧传来久违的雀鸣。
惊轲以剑为杖撑起身子,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