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惊轲更是身先士卒!冷香枪化作索命的乌光,长虹剑如影随形,在敌群中纵横披靡,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他专挑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头目和操纵残余弩机的摇风卫下手,枪剑之下,几无一合之将!
“败了!快撤!”
“上船!快上船!”荣恒在一众铁剑卫的保护下上了船。
秀金楼残存的最后一点抵抗意志彻底崩溃!残余的铁剑卫和摇风卫再也顾不上阵型,哭喊着丢盔弃甲,如同丧家之犬般疯狂涌向河岸边仅存的几艘小船。他们互相推搡、践踏,只为争夺一线生机。一些挤不上船的,绝望地跳入冰冷的河水中,拼命向对岸游去。
惊轲等人追杀至水边,冷箭和飞镖射倒了不少落在后面的敌人。但看着那些已经离岸、在河水中拼命划动的小船,以及河中挣扎的人影,惊轲抬起了手。
“不追了!清理战场,救治伤员!”他的声音疲惫,显然是没有什么力气再进行战斗。眼前的战场,已是一片无法形容的惨烈。
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穿透弥漫的硝烟,洒在尸横遍野、焦黑破碎的河岸上。燃烧的余烬在晨风中明灭,黑烟袅袅升起。汴水被染红了一大片,漂浮着残破的木板、尸体和猱的残骸。空气中混杂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焦臭、硝烟以及一种蛊虫死亡后的诡异甜腥。
幸存的醉花阴、九流门弟子相互搀扶着,许多人眼中是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失去同伴的巨大悲痛。安陵庆凡拄着几乎只剩骨架的伞,望着荣恒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陆绝尘抱着重伤昏迷的陆允徽,沉默不语。衣晓淮抱着琵琶,断弦染血的手指微微颤抖。周听筝、白望流瘫坐在地,望着行素央的遗体,无声流泪。
惊轲独立于尸骸与硝烟之中,玄衣上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他面具下的目光扫过这片修罗场,扫过那些幸存却伤痕累累的同伴,扫过滚滚东流、带走敌人却也洗不尽血腥的汴水。
惊轲咬牙切齿,盯着远处雾隐林的方向,“该死的秀金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