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巧妙一旋一提,勾上来一小块乌黑发亮、沾满污泥的石坨,“像抛光后又刻意搞坏的青骨石……有问题!”
他突然从腰旁一个密封铜管里倒出些液状绿糊粉末,调入刚打的脏水里,用手指点了一点沾污泥放在鼻尖仔细嗅!
“石灰、硝、砒油条纤火漆、新淬锻造生石的粉末颗粒!”作为机关术天才,冯继升迅速得出结论:“堆砌的新基底!近期动过土!”忽然,冯继升后背竟察觉地面传来一波极轻微沉力共振!寒毛直竖!好在沟边掩体背后掩体可以遮蔽身体,他们顺利找到一道可穿行的后隔塌渣口离开这个泥滩。
城南,废弃酒坊。
这里堆积着大量霉烂的酒糟和废弃的瓦缸,气味同样难闻。魏神耐着性子在翻看一个破缸底的裂纹窥视积污处。芷柔则在另一边地势略高的地方,取下发簪撬开裂隙干燥处长出的几团颜色诡异的未腐的绢布“菌斑”与瓦盆底部半凝结的熟泥又刮取数种。
突然,她捻取湿泥闻嗅的手指抵在一个炸裂陶片中断处,沾点上一点微黄、干结似盐霜的粉末放入口中只尝了尝一触便立刻啐了!一股极特异的苦腥味立刻纠缠舌尖!
“……叠墨引!”她低低道,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取出随身带的蛇青素和一颗丹参丸咬碎压制舌底。“药味这样集中混臭此腌之味……必不会散得如此纯凝!只能是青溪束鼎特殊存毒之物中滴漏路散!”
一旁魏神闻言凑过去也沾粉末想舔一点,芷柔厉色喝道:“你要是想嘴舌头肿爆流血几天说不出想吃的……你就吞!”
魏神吓得手立刻缩了回来,没好气地低声怒道:“这也太毒了吧姑奶奶?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弄?”
芷柔眼中凝聚沉重:“制百蛊焚香炉底和存放海带状草药耗材时需浸流‘枯狼胆’配来炼稳极寒地脉土质纯度……凡附近岩滤水中含此引沫者多者,地脉深处必有熔炼石洞构造…”
她迅速取出那柄青函,开始在另一片皮板上刻下极为抽象符号的城西——这不完完全全是成片青溪狼符,而明显是用江湖隐秘暗记合记载那个叠墨引流向位置…可退溯至城西北的月头烟巷!“有人在拿这里的地石矿腹心在私设炼毒据点!”
朱府,水榭依然。
“城西探查到一点动静…有罗盘勘浑术的痕迹发现了我们预备机关的深褶,应该还是乱土塌下吸引的动静……”说话的玄元教徒换上了一身做风水师的便服。
李祚正温着小炉烹煮梅尖,“动静太小。苍蝇飞还怕没响声?又不是真断了条腿。还是几位路子‘过路’道…未逼我们现身嘛。”他悠哉地望了一眼护卫铁剑尉辰,“弹丸打穴口前滑石头补漏……是守脚法里很经常用的一招。人藏得还实太好。”
他转过头,对一旁边候着的羽林朔七道:“第七策,就可以此时用了……把那几个呆久了不上进只想升官进国库喝酒带金币买田养老的醉鬼提提出来,脖子口…弄出点三更天‘踏雪无形刀’做案的样子,最好把死人自己放在含珠老寺的功德池子里多泡几天发成红蟹壳这种样子……”
“属下明白!”朔七躬身,眼中闪过残忍的算计。这将是一场嫁祸,矛头直指惊轲最可靠的盟友三更天!李煜再听闻这样的“确凿”暴行,会对惊轲作何感想?
“主上!如此大费周章找那些江湖人麻烦?他们何德何能被设成这样!”旁边控侍着薛红绫的千夜终于爆发压抑地咆哮了几分,“秀金楼的刀就只会拔出来劈木柴吗!”
李祚淡然看着他:“禾田中稻草人也需做戏吓鸟。死几个人放闲法没用的地方做饵钩……只为了看后面那些人怎么出手收尾你死!清林,退下去,守住自己的刀。”
皇宫,偏殿。
李煜听完心腹低声汇报含珠寺功德池中发现两具死不瞑目、死因模仿三更天方式的侍卫尸体报告后,紧紧捏攥得发疼发冰反而生一抹奇诡的笑:“真狠啊……李祚这步棋走得越来越完美了!”他当然不相信这两人是三更天所杀,但这事给他传递了明确无误的信号:秀金楼在向他展示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