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级或地位略高的人拜年,却不会去打扰过于高位的人,这样就省了不少麻烦。借着这份默契,座次早就排妥了,大家伙按现有座次往前挪一排,拜完年回自己座位继续吃喝就好,省得全场乱跑,把场面搅得乱糟糟的。”
“这样啊。”彦阳喃喃着,然后看了小兰一眼,小兰察觉到他的目光,笑了笑,接着她看向邵红,开口道:“我明白了,任何东西都是具备双面性的,这宗族等级观念也是,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剔其糟粕,留其精华,合理运用就好。”
小兰说出自己理解的内容,引得邵红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时也让彦阳眼前一亮,自己听得一知半解,没想到小兰一下子就懂了,不由得对着小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同时说道:“不愧是咱家的学霸,敬你一杯。”
说罢,彦阳举起了酒杯,小兰眼睛一亮,连忙端着酒杯迎上来,旁边的邵晴见状,也赶紧端起酒杯凑过来,嘴里嚷嚷着:“你们怎么能忘了我呀!”
三人的酒杯轻轻一碰,彦阳和邵晴仰头一饮而尽,小兰只抿了一小口。可镇子的这黄酒那甜滋滋、还带着淡淡桂花香的味道,她忍不住又抿了一口,才放下酒杯乖乖夹起菜。
邵红没加入他们的敬酒,反倒柔声叮嘱:“小兰不是异能者,没你们那酒精代谢能力,年纪又小,以前也不沾酒。你们别总拉着她喝,让她多吃点菜,知道吗?”
邵红这柔声叮嘱,让彦阳故意板起脸,对着她敬了个标准的礼,扯着嗓子喊道:“明白!邵红老师。”
那模样,活像训练时向教官汇报的样子。
彦阳这装怪的举动逗得邵红投来一记嗔怪的眼神,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夹了块红烧肉放进他碗里,补了句:“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着也没顾此失彼,先夹起一块刺少的糖醋鱼放进邵晴碗里,又挑了块肥瘦相间的腊排骨给小兰——都是她们平日爱吃的,接着还不忘轻轻叮嘱:“慢点吃,别卡到。”
之后的四人一边吃饭一边笑闹,时不时为台上的表演喝彩。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悄悄溜走,天空早已缀满繁星,清冷的星光与广场上红彤彤的灯笼暖光交织相融,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暖意;冬夜的凛冽被宴会上的酒香、菜香、谈笑声冲得无影无踪,像有一道无形的暖屏障,把刺骨寒意牢牢挡在广场之外,只留下满场的热闹与温情。
与宴会广场的满场热闹不同,几百米外的青石板路上,一个落寞的身影戴着一顶鸭舌帽,压低着头,独自一人前行。
冬夜的寒风顺着街道呼啸而过,刮得他脸颊生疼,他拎着一个老旧的木质食盒,踏着冰冷的青石板路快步往前走。尽管街道两边挂满了红灯笼,但那抹温暖与喜意却像隔了一层无形的墙,半点也沾不到他身上——镇子里所有人都去了宴会广场,街上空无一人。
寒风突然变烈,将他的帽檐掀起来一点,他下意识抬手按住帽檐,却还是露出了他的面容。这人正是李元一。
他顶着凛冽寒风,快步走到镇子最偏远的角落,这里有一栋与周围都不相连的陈旧木屋。他扶着紧锁的房门,小心地观察过四周后,才逐一解开门上的三道门锁,拎着食盒走进了自己冷清的家。
进入家门,他按下电灯开关,冷白的灯光照亮空荡荡的堂屋,非但没添半分暖意,反倒衬得四下更显清冷。他拎着食盒走到堂屋的桌前,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将食盒放到桌上,急切地说道:“父亲、母亲、祖父、曾祖父,你们看看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说罢,他看向堂屋主桌前的那一排牌位。
自打他曾祖父那一辈起,他们这一脉就被逐出了李家,牌位自然也没能进祠堂,他只能在家里偷偷供奉祭拜。族里虽知道这事,却也没人真的和他较真。
他小心翼翼地从食盒里拿出饭菜:一碗炖得软糯的猪肘子、一盘麻辣鲜香的腊肠腊肉,还有一条酱汁鲜亮的红烧鱼。
一道道美食摆上桌,浓郁的香味顿时弥漫在屋里,仿佛给这冷清的家添了一丝烟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