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跑到警局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叫了一辆的士，他坐进的士里，立刻重重关上车门，仿佛要将刚才在警局里的压抑全部隔绝在外。他双手微微颤抖地掏出手机，第一时间拨通了沈洪荒的电话。
“少爷！”电话一接通，火炮的声音就带着难以抑制的急促和紧张，“约谈结束了！对方找到了之前和我们合作的那两家公司！而且他们已经开始做好和我们谈崩的准备了！跟我说他们已经了解了之前和那两家公司合作时的情况，还提到了请的临时工！”
电话那头的沈洪荒沉默了几秒，声音依旧保持着冷静，但语速明显加快：“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出约谈的地方。”火炮喘着气回答。
“立刻来‘老地方’见我。”沈洪荒报了一个位于市郊、他们偶尔用来密谈的私人茶室地址，“小心点，看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明白！”火炮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仔细观察了后视镜和周围环境，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发动车子，驶入车流，朝着市郊方向开去。
二十多分钟后，火炮的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了那家隐蔽茶室的后院。他快步走进约定的包厢，沈洪荒已经坐在里面，面前的茶冒着热气，但他显然一口都没喝。
“少爷！”火炮一进门就急切地开口。
“坐下，慢慢说，把整个过程，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沈洪荒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眼神锐利。
火炮尽量详细地复述了询问过程，包括警方如何突然提到凶手落网，如何询问他的不在场证明，以及最后要求他近期不得离开暖镇市。
沈洪荒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少爷，那边应该没问题吧？”火炮说完，不无担心地问。
“那边我早就打点好了，只要不是内部出问题，证词上不会有纰漏。”沈洪荒沉吟道，“但现在关键不是你的不在场证明，而是那两个人！”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被抓？还把你给点了出来？是不是蔡沐阳干的？还是警方找到了我们没想到的线索？”
他猛地看向火炮：“你当时和他们接触，确定没留下任何能直接指向你的证据？比如指纹、毛发？或者他们偷偷录了音？”
“绝对没有！”火炮肯定地说，“我戴了手套和口罩，声音也压低了。给的是现金，指环也是让阿强去弄的。见面地点也是挑的没监控的废弃地方。按理说，他们最多只能描述出我的大概体型，不可能确定是我！”
“那就奇怪了……”沈洪荒眉头紧锁，“除非……警方是在诈你？或者那两个人为了减刑，胡乱攀咬？”
就在两人紧张分析之际，火炮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向沈洪荒：“少爷……是市局的号码……”
沈洪荒的眼神也瞬间沉了下去：“开免提。”
火炮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并按下了免提键。
“喂，是火炮先生吗？”电话里传来的是乾警官的声音，语气比之前更加正式和严肃。
“是…是我，乾警官，还有什么事情吗？”火炮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不好意思，火炮先生，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有些细节还需要请您和沈总再回来一趟，协助我们核实清楚。麻烦您通知一下沈总，我们现在也正联系他。”乾警官的声音不容置疑。
火炮和沈洪荒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一丝慌乱。这么快又被叫回去，绝不是什么好事！
“好…好的，乾警官，我这就联系少爷。”火炮勉强应道。
挂了电话，包厢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少爷…这…”火炮的声音有些发干。
沈洪荒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警方再次紧急传唤，意味着他们很可能掌握了更确凿的证据，或者那两名凶手的口供发生了重大变化，指向了更核心的问题。
“躲是躲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