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棒或是刀具,这种异常的平静反而让吕英武更加毛骨悚然。
这里面放着他事先准备好的装置:那是用废旧铁架和输液架改造成的简单支架,每个支架上都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塑料桶,桶底都接着一根细长的软管,软管的末端,是一根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打磨得极其光滑的粗针头。桶里装满了浑浊的冰水。
蔡沐阳调试了一下支架,确保水桶的高度完全一致。然后走到吕英武面前,撕掉了吕英武嘴上的胶带。
“蔡沐阳!你疯了!快放开我们!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吕英武立刻嘶声大叫起来,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蔡沐阳仿佛没有听到吕英武的话。他的目光扫过吕英武,最终定格在他头顶正上方粗糙的水泥天花板上。他拿起那根末梢带着针头的软管,用胶带小心翼翼地将针头固定在吕英武正头顶上方约十厘米处,调整针头的位置,确保针尖垂直向下。
然后,他拿起一个小水壶,往软管里轻轻灌了一点水,排空了空气。接着,他极其精细地调节了软管上的阀门。
一滴水珠,在针尖缓缓凝聚。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珠,精准地滴落在吕英武的额头正中央,然后滑落。
吕英武先是一愣,随即吕英武甚至嗤笑了一下:“就这?你想用水滴死我?蔡沐阳,你他妈是不是当兵当傻了?!”他完全不明白蔡沐阳这看似儿戏的举动意欲何为。
做完这一切,蔡沐阳关上门后,再来到关押沈洪荒的这间“刑讯室”做起了一样刑罚步骤。而沈洪荒则相对冷静一些,但苍白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蔡沐阳,你是个聪明人,何必用这种违法的方式?放开我,一切还可以谈。害死你女朋友的真凶是火炮,他已经落网了!”
蔡沐阳依旧沉默。他就像最严谨的科学家,做完了水滴过程后,再次检查了水滴的速度和落点,确认完全一致,每分钟大约十五滴。然后,他再次关上门离开,站在两个“刑讯室”外的阴暗走廊里,面前放着一个小型监控屏幕,分屏显示着两个房间内的实时画面(他提前安装了隐蔽摄像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上两人逐渐变化的反应,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滴答。滴答。滴答。
规律、单调、冰冷的水滴声成为了地下车间里唯一持续的声音。
一开始,沈洪荒和吕英武还能勉强保持镇定,甚至试图挣扎、咒骂、谈判。
“蔡沐阳!有话好说!你要多少钱?吕家给你!”吕英武喊道。
“蔡沐阳,你是军人,应该讲道理!证据会还你清白,法律会严惩凶手!”沈洪荒试图理性沟通。
但蔡沐阳如同石雕,对他们的任何话语都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水滴一次次落下。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额头上持续不断、完全一致的冰冷撞击开始显现效果。那种无法预测下一次何时落下(虽然规律,但人的感知会逐渐混乱)、无法躲避、无法控制的重复刺激,开始慢慢侵蚀他们的神经。
吕英武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他不停地晃动脑袋,试图躲开水滴,但被固定住的头部只能做出微小的移动,根本无法摆脱那精准的落点。水滴打在他的眼皮上、鼻梁上,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屈辱感。
“妈的!有种给个痛快!!”他嘶吼着,声音开始带上一丝崩溃的迹象。
沈洪荒咬紧牙关强忍着,试图用意志力对抗。但他发现这很难。那冰冷的水滴仿佛不是滴在皮肤上,而是直接滴进了他的大脑,每一次滴落都像是在瓦解他的一根神经。他的注意力开始无法集中,思维变得断断续续,一种莫名的、逐渐放大的恐慌感开始攫住他。他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无法控制地期待下一次水滴的落下,然后又因为这种期待而感到无比的恐惧和绝望。
滴答。滴答。滴答。
声音在寂静的地下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如同催命的钟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