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配合行动。”
话音刚落,高逆绝目光扫过现场,沉声问道:“里面情况如何?”
黄局长简明扼要地说明:“嫌犯蔡沐阳曾服役于贵部队,情绪激动,目前在地下车间,拒不配合。”
黄局长继续面色凝重地对高旅说:“里面情况比预想的复杂。蔡沐阳在车间里设了不少机关,刚才进去的几名特警队员中招了,受了些伤,已经撤了出来。”
黄局长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更麻烦的是,他抢了一把92式手枪,据我们估算,还剩11发子弹。里面光线很差,视线受阻,我们摸不清他具体的位置,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通道,更不清楚他有没有在里面囤积食物和水,不知道能撑多久。”
高逆绝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特种兵下令:“一组警戒,二组跟我勘察地形,准备制定突入方案。”
在迅速了解情况后,高逆绝拿过扩音器,走到大门口,没有温和劝说,而是用带着怒其不争的严厉口吻吼道:“‘苍雷’!蔡沐阳!给老子滚出来!躲里面当什么孬种!你他妈一身本事就是用来对付自己人、当缩头乌龟的吗?!你对得起‘龙牙’这两个字吗?!”
厂房内死寂片刻,传出了蔡沐阳嘶哑却激动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旅长…!我对不起您!我给龙牙抹黑了!但我没办法…我真的被逼到绝路了!”
接着,蔡沐阳的声音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他退伍后的艰辛、与邱荣娟相濡以沫的温暖、以及她惨死后自己所经历的绝望和不公,全都嘶吼着倾诉了出来。“……我等啊等,就等法律给我一个公道!可等来的是什么?!是沈洪荒的逍遥法外!是吕英武那个杂种的嘲讽!他们有钱有势,就能无法无天吗?!”
高逆绝听着,脸上的厉色化为沉重,他沉声道:“沐阳!你的委屈,老子听到了!心里憋屈,我懂!但这不是你走极端的理由!你忘了纪律,忘了底线吗?!现在,听我命令,放下武器,走出来!活着!活着才能看到他们受到应有的审判!这才是真正的战士!”
“审判?”蔡沐阳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和绝望,“旅长,如果不是吕英武那个二世祖自己作死…我本来…我本来已经准备束手就擒了…”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和悲愤:“就在你们来之前!警方已经控制住局面了!我已经伸出手让他们铐了!可那个杂种!他居然挣脱开,冲到我面前炫耀!嘲笑我!嘲笑娟娟死得活该!说等他出去后,还要用钱砸死我,让我下去陪她…!”
蔡沐阳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旅长!您告诉我!这样的杂种!法律能判他几年?!三五年?七八年?他出来后,照样是挥金如土的吕家大少爷!而我的娟娟呢?!她永远回不来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公平可言?!你让我怎么甘心?!我怎么束手就擒?!”
蔡沐阳望着高副旅,声音里带着豁出去的决绝:“旅长,您别劝了,我心里有数。回去是什么下场我清楚,在牢里窝囊一辈子,让我爹妈抬不起头,我做不到。”
高副旅猛地攥紧拳头,怒声呵斥:“妈了个巴子的!我不管你有多委屈,有种你就出来!站到黄局长面前,有能耐冲我开枪!耍什么英雄?你看看旁边这些兵,都是跟你一样从旅里出来的,都是我带过的兵!也就是你的弟弟们,有本事跟他们较量较量,把你那点所谓的‘个人英雄主义’都发泄出来!”
他的声音像惊雷般炸响,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火:“你以为这是在逞能?你这是在毁了自己,毁了全家!当年教你的纪律和担当,都喂了狗吗?”
蔡沐阳被骂得身子一震,嘴唇翕动着,却没再说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地面,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偏执中,似乎终于裂开一丝动摇的缝隙。
“旅长!别说了!”蔡沐阳打断了他,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平静,那是一种心死之后的平静,“我知道自己的结局。我杀了人,伤了警察,罪无可赦。但我蔡沐阳,绝不会戴着手铐上法庭,更不会在监狱里苟活,让我的父母晚年还要承受这种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