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邦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阳光正好,可他心里的迷雾,却没那么容易散开。安叔的话他懂,可那份理想与现实的错位感,仍像根刺,扎在心头。
就在大家各自沉思之时,病房门被推开,唐志勇和李淑芸走进来,正好打破了这份沉静。唐志勇一眼瞥见安叔,笑着说道:“邦子,欣儿,来客人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唐欣儿连忙起身:“爸,这是罗邦的师父安叔,特意来看他的,安叔也是刚来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唐志勇立刻上前,热情地伸出手:“您好您好!我是邦子的老丈人。这孩子能有今天,多亏您栽培了!”
他握着安叔的手,语气恳切,“晚上别走了,就在这儿吃顿便饭。邦子这伤养得差不多,我们就打算给他们办婚事了,日子都瞅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您可得来,您是他师父,这祝福啊,他们小两口最盼着了。”
李淑芸也笑着附和:“是啊!先生,您就跟我们自家人一样,结婚那天您一定得到场,妥妥的座上宾!”
唐欣儿听着,脸颊泛起红晕,悄悄往罗邦身边靠了靠。罗邦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的温度,心里暖暖的。两人都没插话,知道长辈们这是有意岔开话题,想让他从纠结里松快些,好静下心来想清楚自己的路。
安叔笑着应道:“唐先生客气了。邦子结婚,我这当师父的哪能缺席?一定到,必须到!到时候啊,我还得给他们准备份像样的贺礼。”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话题很快就落到了婚事的细节上——订酒店、请亲戚、备嫁妆,琐碎的家常里透着浓浓的喜气,把病房里之前的沉郁气息驱散了不少。罗邦看着眼前的热闹,心里那团迷雾似乎也淡了些,或许,生活本就该有这些烟火气,才更像活着的模样。
安叔含笑听着唐志勇夫妇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婚宴的菜色和请柬的式样,目光却不时温和地扫过病床上的罗邦和依偎在他身边的唐欣儿。他看得出来,这对年轻人虽然被眼前的喜事暂时冲淡了愁绪,但罗邦眉宇间那抹深思与挣扎并未完全散去。
“日子定下来,心里就踏实了。”安叔适时地开口,将话题稍稍引回,“成了家,就是真正的大人了。往后做事,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的进退,还得想着家里等你的那盏灯。”
这话是说给罗邦听,也是说给唐欣儿听的。唐欣儿闻言,握着罗邦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抬眼看向安叔,眼中流露出感激。安叔这话,是理解,也是提醒,更是一种将她的担忧也纳入考量的宽厚。
罗邦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力道,心头一震。他看向唐欣儿,看到她眼中除了爱意,还有那份因他受伤而起的、未曾消散的惊惧。是啊,他若再执意行走于刀锋,担惊受怕的,将不再只是他一人。他深吸一口气,对安叔郑重地点了点头:“师父!我明白。我会好好想清楚。”
安叔满意地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有些话,点到即止,真正的抉择,需要当事人自己在心里反复掂量。他转而笑着对唐志勇说:“老唐,这婚礼的章程,你们多费心。我这边呢,也帮着参谋参谋,看看有哪些老规矩、好寓意,能给孩子们添添福气。”
“那敢情好!”唐志勇大喜,“有您这把关,咱们这婚事办得肯定更圆满!”
病房里的气氛愈发融洽,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夕阳西下,窗外的天色渐染橙红,安叔便起身告辞。
“邦子,你好好养伤,别多想,养好身体是第一位的。”安叔嘱咐道,“欣儿,辛苦你多照顾他。”
“安叔您放心。”唐欣儿连忙应道。
罗邦挣扎着想送,被安叔用眼神制止了:“躺着,别讲究这些虚礼。”他走到门口,又回头深深看了罗邦一眼,那目光包含了太多——有关切,有期望,有信任,更有一种“无论你如何选择,师父都支持你”的豁达。
送走安叔,病房里安静下来。唐志勇和李淑芸也借口去张罗晚饭,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映照得一片暖融。罗邦靠在床头,唐欣儿坐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