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老师轻轻按住肩膀：“别急，等会儿能看到周博士真人。”
安保的阵仗比预想中更严密。广场四周拉起了银灰色的隔离带，每隔五米就站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来自本地两家知名安保公司，耳麦里不时传来调度声。他们身姿笔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人群，遇到试图跨越隔离带的人，会礼貌却强硬地拦住：“您好，请在指定区域等候。”
警方的便衣混在人群里，有的装作翻阅手册的参会者，有的背着相机扮成记者，袖口的微型通讯器偶尔闪过红光。广场四个角落的高台上，狙击手隐蔽在伪装网后，望远镜一刻不停地监控着全场。入口处的安检仪发出“滴滴”声，特警队员正逐一检查嘉宾的随身物品，连钢笔都要拧开看一眼。
扞狼和阿飞站在舞台侧后方的阴影里，打扮随性却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黑色西装外套敞着，里面是件简单的黑色t恤，牛仔裤配着马丁靴，鼻梁上架着同款黑超墨镜，镜片把往来的人影映得模糊。扞狼指间夹着份场地平面图，指腹在“应急通道”标识上反复蹭着，另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按着藏在里面的微型对讲机。
“东边第三组刚清走个没证件的。”阿飞的声音透过墨镜传来，他侧头扫了眼人群，忽然抬了抬下巴，“穿米色风衣那小子，连续三次往后台瞟，不对劲。”
扞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人手里捏着份皱巴巴的会议指南，手指却在口袋里攥得发白。他对着衣领麦克风低语几句，立刻有两位便衣警察不动声色地靠过去，几秒后，那男人被“请”到了隔离带外。
舞台前的台阶上铺着红色防滑垫，几位工作人员正用湿巾擦扶手，确保没一丝灰尘。嘉宾们陆续落座，不少是杭山市的商界名流，穿定制西装的、披羊绒披肩的，跟身边人谈笑风生，话题总绕不开这场发布会：“听说这疫苗的功效这么有效？”“周博士为这项目，身体都熬垮了……”
风从东边吹来，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得舞台上方的横幅轻轻晃。周振华的休息室设在舞台后方临时板房里，门口守着两位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提着急救箱，不时看眼腕表。扞狼走过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周振华略显沙哑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正见周振华坐在沙发上吸氧，佐藤站在一旁翻发言稿。见是他们，周振华摘下氧气管笑了笑：“外面都安排好了？”
“放心吧，周博士。”扞狼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的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和黄芪，“还有十分钟开场。”
佐藤放下稿子，整了整领带：“辛苦你们了，郭先生，阿飞。”
阿飞微微颔首，转身退到门外，继续盯着往来的人流。此时，广场上的灯光突然暗下来，追光灯打在舞台中央的主持人身上，全场瞬间安静。
扞狼和阿飞对视一眼，同时抬手推了推墨镜，遮住眼底的警惕。西装袖口下的战术手环轻轻震了震，是警方发来的信号——一切正常。
台下，学生们屏住呼吸，嘉宾们坐直脊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舞台入口。三月的风还带着凉意，却吹不散这里的期待与庄重，连空气里都飘着即将揭晓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