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廊下两盏白炽灯亮着,光线里浮着飞虫。众人跟着陈警官往饭堂走,石板路上的脚步声被蝉鸣盖了大半,龙龟走在中间,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笑魔:“你那‘迷魂香’真靠谱?别到时候把咱自己人熏着,成了笑柄。”
笑魔把瓷瓶往口袋里塞紧,斜了他一眼:“祖传的方子,去年在边境抓偷猎的,三个人沾了点味,睡得比猪还沉。倒是你,相机镜头擦干净没?别到了地方,拍出来的全是糊的,还不如地雷用手机拍得清楚。”
地雷在后面听着,忍不住笑:“我手机可拍不了暗处,还是得靠龙龟。不过话说回来,明天认虫蛇,我得多记记——万一真被什么咬了,我总不能拿爆破剂当解药。”
罗邦走在稍后面,没怎么说话,指尖还在无意识摩挲背包带。方才镖头说的“对孩子放低戒心”像根刺,他脑子里总闪着以前在边境见过的画面:穿破洞衣裳的小孩蹲在路边,手里却攥着藏了刀的木棍。狸猫跟在他旁边,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突然开口:“别琢磨了,镖头说得对,那里不是国内。真遇到小孩找茬,我比你下手快。”
罗邦侧头看她,狸猫的侧脸在灯光下冷得像块铁,腰间的短刀露着点银边。他刚想说点什么,前面的陈警官突然停住脚,指着饭堂的门:“里面就几个家常菜,别嫌弃。吃完饭早点歇,明天早上六点就得集合——认蛇虫的师傅脾气倔,迟到了他可不会等。”
众人走进饭堂,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全是耐放的干货:炒腊肉、腌菜炒笋、煮土豆,还有一锅冬瓜汤。镖头拿起筷子,指了指腊肉:“这是当地老乡送的,能补点油水。明天训练得费体力,都多吃点。”
军刺一直没怎么说话,坐下后拿起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饭,动作快得像在抢时间。龙龟看他吃得急,打趣道:“军刺,你这是怕明天没力气打沙袋?”
军刺嚼着饭,抬眼看他,声音低沉:“明天认虫蛇,得集中精神。万一记错了,死的是自己。”
一句话让饭堂里的气氛静了点。笑魔夹了块土豆,慢悠悠道:“放心,我带了解蛇毒的药,真被咬了,我能救。就是你这杀气,别明天把师傅的蛇给吓着。”
众人都笑了,刚才的沉郁散了点。罗邦拿起筷子,夹了口腌菜炒笋,咸得正好下饭。他看了眼对面的狸猫,她正低头喝汤,勺底碰到碗沿,发出轻响。
吃完饭,众人各自回宿舍。罗邦的宿舍在二楼,推开窗能看到院子里的树。他拿出任务手册,翻到“目标区域人物画像”那页,指尖在“玉器商人”的备注上划了划——明天训练完,得再跟山鬼对对词,别到了地方露馅。
正看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山鬼。“没睡吧?”山鬼走进来,手里拿着张地图,“明天训练间隙,咱对对‘老板和保镖’的词。你记住,我脾气急,你得顺着我,偶尔提句‘安全第一’,显得你靠谱。”
罗邦点头,接过地图:“我记着了。对了,狸猫那边,你跟她对过了吗?”
“刚跟她说完,”山鬼笑了笑,“那姑娘看着冷,记词比谁都快。倒是你,别太紧张,你的本能,比演保镖管用多了。”
山鬼走后,罗邦关了灯,躺在床上。窗外的蝉鸣还在响,偶尔有风吹过,树叶沙沙响。他想起后天凌晨就要出发,想起金三角的沼泽、蛇虫,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手心竟有点出汗。但很快,他又想起白天陈警官说的“守住破绽”,慢慢攥紧了拳头——不管是演保镖,还是谈判,这次任务,绝不能出岔子。
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院子里就传来集合哨声。罗邦穿好作训服,跑到楼下时,其他人都到了。陈警官身边站着个穿迷彩服的老头,手里拎着个铁笼子,里面蜷着条青绿色的蛇。“这是李师傅,”陈警官介绍,“他在这待了二十年,什么虫蛇都认识。今天你们都跟着他学,别走神。”
李师傅打开铁笼,用镊子夹起蛇的七寸,声音沙哑:“这是竹叶青,有毒,被咬了十分钟内就得处理。你们看,它的眼睛是垂直的,鳞片带绿纹——记住了,在丛林里看到这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