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可守。
范正鸿却下令:——“就地筑营!”
一万军昼夜分批筑壁,岩上加土,夯实成城,三尺、五尺、七尺……至二日后四晨,一道高二丈、厚一丈五的冰墙,突兀立于平原,墙外遍插铁蒺藜、倒马钩。
墙内,每隔十步筑一台,布床子弩、旋风炮,藏火油、雷罐。
姚古巡视冰垒,捋须大笑:“昔年狄青筑城于昆仑关,今我辈复见于莫州!”
丘岳更于墙外暗掘“冰井”——先浇水成丘,再凿空其内,藏火油罐,外覆薄冰,人马踏之即陷,火油飞溅,遇火星即成烈焰。
初五至初七,辽军连攻三日。
第一日,耶律齐以五千轻骑,两翼包抄,试图以快弩压制城头。
宋军以床子弩还击,一枪三剑箭,贯胸透马;旋风炮抛火油罐,落地即燃,烧得雪地“嗤嗤”作响。
轻骑受阻,耶律齐亲率重甲步兵扛云梯,踏冰攻城。
冰滑如镜,梯不能立,士卒以铁爪凿冰,一寸一寸挪上。
王舜臣令炮手以“雷罐”击之——瓦罐内装火油、铁砂、砒霜,引线点燃,落地爆裂,毒烟混铁砂,覆盖面达十丈,辽军士卒惨嚎滚下,冰墙霎时染红。
第二日,耶律宗翰出动“黑狼军”重骑五千,人马俱披铜甲,列横阵而进,欲以重量压碎冰墙。
范正鸿以“冰井”破之——前排重骑踏破冰井,火油飞溅,城头火箭立至,火墙冲天,铜甲被烧得通红,人马俱焚,焦臭十里。
宗翰怒极,以铁挝击地,火星四迸,却无可奈何。
第三日,辽军造“桥”——以石包、沙袋填平壕沟,上铺上沙子,形成斜坡,再以撞车撞墙。
高楼微倾,宋军以麻袋装土,外浇热水,顷刻补合。
城头,范正鸿凤翅流金镗染血,亲率“征辽军”两百,缒城而下,突袭撞车队。
林冲一马当先,蛇矛乱点,专刺驭手;丘岳大刀翻飞,砍断撞车辕木;乔冽掷火鸦,焚烧冰桥。
辽军重骑反击,城上弩炮却不分敌我,火油雷罐倾泻而下,冰桥上火海一片,宋军敢死队趁机退回。
三日血战,辽军伤亡逾七千,冰墙屹立不倒,宋军亦折两千余,冰面尸骸狼藉,雪融见血水,汩汩成溪。
初七夜,风雪怒号,天地昏黄。
范正鸿点兵三千,自率“征辽军”,姚古率部将冯赛、张挺,乔冽领火鸦都,悄悄缒城而下。
每人左臂系白布为记,冒雪潜行十里,直扑辽军右营——黑狼军驻地。
营外,耶律宗翰设“拦马栅”、“鹿角木”,却被大雪半埋。
乔冽以火油浇栅,旋风炮抛火球,瞬间点燃。
范正鸿一马当先,双戟劈开鹿角,虎头军如潮涌入,火罐、雷罐乱掷,帐篷成火炬,夜亮如白昼。
姚古率骑军横冲直撞,专砍拴马桩,受惊战马狂奔,踏碎营盘。
耶律宗翰赤膊提双股铁挝,自帐中跃出,迎面撞上范正鸿。
少年长兵如龙,老将以铁挝为虎,火星迸溅,二十招未分胜负。
左右亲兵混战,箭矢如雨。
乔冽暗放冷箭,一箭射中宗翰左肩,铁挝落地。
范正鸿趁势一镋挑飞其头盔,宗翰披发败走,亲兵死护,仅以身免。
黑狼军大溃,被烧营栅四十里,焚粮两万石,溺死、践踏死者无数。
初八黎明,大雨骤停,朝阳如血。
耶律齐收拢残兵,尚剩骑军一万二千,步军八千,粮仅支三日。
宋军亦伤亡过半,可战之兵不足六千。
两军于莫州北原列阵,水深没膝,无险可凭,唯有硬撼。
刘仲武留后之粮车及时赶到,宋军得饱食一顿,士气稍复。
范正鸿以“征辽军”八百为前锋,林冲居中,姚古统左右翼,乔冽率火鸦都伏坡,王舜臣督弩炮居后,床子弩一百,旋风炮二十,一字排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