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醮坛当日,我会当众焚化,灰里掺朱砂,现出‘赵亡汉兴’四字。钦天监两位监正,一个也跑不了。”
他抬眼,眸底紫意一闪:“他们下狱之日,就是你‘死讯’传遍淮西之时。官面文书会写:‘巨寇杜壆,夜遁梁山,为关胜伏兵射杀,尸沉蓼儿洼。’——从此世间再无九头狮子,只有海外归来的‘航海王’。”
杜壆深吸一口气,把斗篷帽檐拉低,抱拳一礼:“范侯爷,淮西的百姓,交给你了。”
“彼此。”范正鸿还礼,声音轻得像风,“新世界的粮种,交给你了。”
两人再无二话,一前一后出了底舱。夜潮正涨,木寨随水轻晃,灯火倒映,像无数金蛇乱舞。李助的舢板已守在梯口,杜壆踏上去,篙头一点,船影立刻被江雾吞没。
范正鸿立在寨门,看他远去,抬手一招。暗处走出少年亲兵,低声问:“侯爷,何时起锚?”
“再等等。”他仰望夜空,紫微垣中,七杀、破军双星亮得刺眼,像两柄刚出鞘的刀,遥指沧海。
“等雷火交击,等新旧交替。”
江风猎猎,吹得他素衣鼓荡,如一面无形的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