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金恰在楼上,与楼同坠,被巨石折腰。
宋军鼓噪,敢死士五百,头扎赤巾,口衔短刃,趁烟突入。辽人亦悍,以火油灌沟,烈焰横亘缺口。李助金剑斩将,宋军乘乱而进。
南门城头,林冲银枪一点,率先跃上。背后亲兵各持团牌、短斧,斧劈女墙,牌护主将。辽将萧德明(萧德庆之弟)怒极,横丈八矛来斗。林冲喝声:“来得好!”枪锋一搅,雪片如刃,二人战不十合,林冲卖个破绽,诱其矛入怀,左手掣矛杆,右手枪电闪,正中咽喉,挑尸城下。
宋军齐喊:“林教头破南门!”云梯鱼贯,蚁附而上。
秦明见城头火起,催“吕公车”直抵城下。车内死士引燃药桶,轰然炸裂,东门楼半座飞天。秦明狼牙棒冒烟突入,棒势如疯魔,人挡人飞,马挡马碎。辽兵胆落,争下城道,秦明趁势大开东门,吊桥未及起,已被棒柄卡死。
西门守将张彦明(张彦泽之侄)怒极,率三百亲军,开城出战。关胜横刀迎之,刀口未交,先一声暴喝,声震雉堞。两马相交,张彦明刀未举,关胜青龙偃月已划出一道青虹——连人带甲劈为两半。辽军大骇,城上旗倒,西门遂溃。
未时三刻,五门俱破,宋军蜂涌入城。然涿州为辽南京咽喉,守兵皆契丹、奚、汉精锐,家口在焉,退无可退,遂巷战。
林冲银枪所至,巷口十步内无活人;
秦明狼牙棒砸门破壁,逐屋搜杀;
关胜大刀断马腿、劈战车,堵住辽军反扑;
黄昏,涿州子城(牙城)尚固,辽南京留守、燕王耶律大石之侄耶律讷光,率残兵两千退守。呼延灼列炮四面,欲待天明再轰。
忽一老卒,披白发,负竹梯,独至子城下,以汉语呼曰:“城上听者!宋军已赦降者,不杀!”城上犹豫。老卒再呼:“我即涿州汉民,昨夜已得宋将旗榜,降者免死!”
须臾,城头白旗摇摇。耶律讷光自知大势去,拔佩刀欲自刎,被左右夺下,绑缚出降。
夜半,雪尽,星出。涿州城头,辽之“燕”旗已坠,宋之“呼延”大旗猎猎升起。呼延灼立于子城楼上,铁鞭倚栏,面色被火光映得通红。
五虎将各报功:
林冲:斩将三员,夺马八百,枪眼七处;
秦明:焚楼十座,棒杀五百,棒头卷刃;
关胜:刀断铁门二,劈将五,刀口缺如月;
李助:斩将两员,发火器二百三十具,地龙一道,毒烟三万斤;
呼延灼:自率中军,亡亲信三百,收降辽兵七千,得粮二十万石、甲仗无数。
呼延灼命出榜安民,汉民尽复旧业,契丹、奚人愿降者编为“新附军”,不愿者放归北境。又命李助于城四角筑炮台,置“神机大炮”二十,口指幽州。
十一日黎明,他登上涿州北楼,遥望百余里外,燕山如黛,残雪似刀。
“涿州已拔,”他低声道,“然幽州尚在,燕云未复。”
铁鞭轻击栏石,火星迸溅。
“传令——
三日秣马,五日练炮,七日——
待几路合兵,兵发幽州!”
给侯公写信:
报功羽书
呈 范正鸿 安抚使阁下
范公钧鉴:
初闻公以“燕云可图,先据涿州”之语入奏,今果验矣!
七昼夜连破六关,一日拔涿州:
亡辽将七员,俘五千,降者七千;
获粮二十万石、甲仗五万、马二千、炮具三百;
燕南咽喉,已为我扼。
已出榜安民,汉民复业;契丹、奚人愿留者编“新附军”,不愿者纵之北归。市肆不闭,老幼相庆。
三日秣马,五日练炮,七日即发幽州。若天声震霆,燕云可复。公之先见,灼不敢贪;来日露布,当首列公名。
夜近子时,檐雪初融,冰溜滴答。范正鸿正倚案翻看《北边舆地图》,忽闻门外马蹄翻盏,一声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