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踏胡霜,旗指蔚州,宋军北征一路由王舜臣统率,兵出拒马河,越飞狐道,直逼蔚州外隘——石门峪。此处为辽室西翼锁钥,峪口夹山,壁立如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关上守将,乃辽国副帅贺重宝,手持三尖两刃刀,刀法本只中弱一流,却因精习左道妖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令宋军诸将颇存忌惮。范正鸿有令在先:破贺重宝者,记首功,妖法由乔冽当之,斗将由王舜臣任之。
辰牌时分,丘岳、周昂、王焕三将并马立于峪前,各率本部弓弩手、陌刀队、工兵都,沿山麓排成偃月阵;乔冽披青鹤麾,背插五雷旗,于高阜处布下“反罡北斗坛”,香炉、铜镜、朱砂、黑犬血,次第排开,专候贺重宝妖术。王舜臣银盔白袍,横持超铁长枪,刀名“长雪”,重七十三斤,背悬金丝套索——此索专为生擒而设。关上鼓角齐鸣,贺重宝跨青鬃马,三尖两刃刀映日森寒,刃口隐有碧火流转,显是淬毒兼符。
贺重宝并不答话,只将刀柄一拧,刀背九孔齐鸣,发出呜呜怪啸。关墙上辽兵齐挥黑幡,霎时飞沙走石,乌云压顶,白日无光。风中腥臭扑鼻,似有万千鬼影扑向宋阵。乔冽见状,冷笑一声,左手掐诀,右手雷旗骤展,五道赤烟冲空,化作火网,将妖雾尽数焚尽;同时铜镜照日,反射强光,乌云立被撕开一道裂口,阳光透射,鬼影皆散。贺重宝见妖法被破,面色微变,却仍旧横刀立马,刀指王舜臣:“宋将,敢斗将否?”
王舜臣长笑一声,白马如飞,长枪拖起一溜雪尘,直取贺重宝。
第1合,两马相交,三尖两刃刀横斩,王舜臣长枪斜撩,“当”一声巨响,火星乱迸,贺重宝双臂发麻,坐骑连退三步。
第5合,王舜臣枪法展开,长雪枪忽劈、忽撩、忽扫,枪影如山,贺重宝只能守,不能攻,刀背九孔被震得哀鸣不绝。
第10合,王舜臣卖个破绽,放贺重宝一刀劈空,长枪顺势下压,“咔”地锁住三尖刀颈,单臂较力,贺重宝虎口迸血,刀杆几乎脱手。
第15合,王舜臣枪锋一转,贴着三尖刀杆滑进,直取贺重宝咽喉,贺重宝急仰,头盔白缨被削断,随风飘去。
第18合,贺重宝心慌,刀法散乱,王舜臣长雪枪猛施“横扫千军”,枪捅中其右肩,肩甲碎裂,贺重宝口喷鲜血,身形前俯。
第20合,王舜臣枪交左手,右手金丝套索飞出,如金蛇缠颈,猛一较力,贺重宝被拖落马,重重摔于冰面。
贺重宝落马瞬间,左手暗掏锦囊,疾洒一把赤豆,口喷血雾,喝声:“疾!”赤豆遇血,化作十余赤衣鬼兵,各执刀戟,扑向王舜臣。乔冽早有准备,雷旗一指,五道赤雷轰下,鬼兵皆化作青烟;同时黑犬血泼出,淋了贺重宝满头满脸,妖法顿破,赤豆尽成普通豆粒,滚落雪泥。
王舜臣趁势翻身下马,裂空刀尖指其咽喉,喝声:“绑!”丘岳、周昂飞骑而至,将贺重宝五花大绑,以铁链锁了手脚。关上辽兵见主将被擒,顿时大乱。王焕挥旗,弓弩齐发,箭如飞蝗;乔冽祭起风雷火石,烈焰腾空,烧得关楼崩塌,辽兵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宋军乘势掩杀,丘岳陌刀队劈关开路,周昂工兵掘石垒坝,阻断辽军退路。王舜臣押贺重宝于阵前,刀背轻拍其面,喝道:“传令降者免死!”辽兵降者无数,石门峪一夜易手。是役,宋军亡一百三十七人,伤三百余;辽军亡八百,降两千,峪口、飞狐道俱开,蔚州城已袒露于宋军兵锋之下。
傍晚,王舜臣立于关上,以脚尖挑起贺重宝之三尖两刃刀,刀身裂痕纵横,碧火尽灭。他望向南方,残阳如血,映得“裂空”刀背一条血线,亮得刺眼。
丘岳、周昂、王焕、乔冽相继登关,五将并立,甲上霜花未融,白气蒸腾。
乔冽以雷旗指天,大笑:“妖法已破,蔚州门户洞开!”
王舜臣却望向更北的天际,轻声道:“下一关,便是蔚州城。上次只打秋风,此次收回燕云十六州,贺重宝已擒,辽人胆寒——”
他忽地举刀,刀指北方,声音如铁:“诸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