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踏碎蔚州!”
石门峪既破,宋军不作休整,当夜即分兵五路,星疾而北。王舜臣以超铁刀指舆图,环蔚州而画:“蔚州七关,北有桃花隘,西有石门峪(已下),南有黑石岭,东有九宫口,中有鸳鸯泺、飞狐北峡、倒马关。七关若连环,任一环在,则城不可克。今乘辽人胆裂,一鼓作气,七关并取!”
王舜臣自将中军,取飞狐北峡;
丘岳率陌刀都,攻黑石岭;
周昂督工兵,破鸳鸯泺水隘;
王焕弓骑,绕九宫口,以箭雨压制;
乔冽随军,以雷火破关,专克辽军木栅石砦。
是夜,桃花隘。
丘岳所部冒雪潜至,隘高坡陡,辽将萧德让守之。丘岳令士卒负大斧,攀崖缘壁,斧斫木栅,火油泼栅,乔冽祭雷火,烈焰腾空。丘岳亲挥陌刀,一刀断栅,刀势未止,连劈三辽骑。萧德让惊惧,坠崖而亡。宋军乘势掩杀,一鼓夺隘,亡辽兵五百,降者千余。
同日寅末,黑石岭。
王焕弓骑先至,万矢齐发,钉关木如猬;周昂继进,以“毒火球”焚垒,旋风炮发雷石,炸碎关门。辽将耶律沙率死士出突,被丘岳陌刀截住,一刀两断,血染黑石。岭关遂破。
次日黎明,鸳鸯泺。
泺水未冻,辽军以木栅横川,钉铁桩于水底,上筑土台,弩炮林立。周昂令工兵负铁钎,潜渡冰侧,凿岸堤,暗埋火药。乔冽仗剑登坛,五雷旗展,火发水崩,冰坝瞬裂,水势挟木栅直冲关城,土台崩塌,辽兵溺亡者不可胜计。王舜臣乘舟师突进,超铁刀劈关栅,如切朽木。
午刻,九宫口。
王焕弓骑沿山脊潜行,居高俯瞰。辽将张彦徽恃险,关前布“铁蒺藜”、“拒马枪”。王焕令士卒负“神臂弓”千张,万矢齐发,箭如黑云,钉关木、射辽骑,火油箭继之,关前木栅尽焚。张彦徽中箭坠关,被乱军踏死。周昂工兵继至,以铁锹掘关墙,雷火轰击,关破。
最险者,飞狐北峡。
峡长十里,两壁如削,中宽仅容双骑。辽宗室耶律得洪亲守,于峡内布“连环铁车”,车装尖刀,铁索相连,千弩夹岸。王舜臣率死士三百,负大斧、火球,夜攀峡顶,以绳索垂下,斧劈铁车锁链,火球投车内,烈焰四起。铁车连环既断,宋军乘烟突入,王舜臣超铁刀开道,一刀劈开车壁,反手斩断铁索,三百死士齐吼,峡内回声如雷。辽军大乱,耶律得洪被乱军挤落深涧,尸骨无存。
最后隘口,倒马关。
守将韩延寿闻六关尽失,胆裂,夜遁。乔冽单骑至关下,雷旗指天,五雷火发,关楼自焚,辽兵弃甲曳兵而走。王焕弓骑追至,万箭如雨,韩延寿马倒被擒。
“七关已碎,蔚州孤城!众军——随我踏碎此城,迎范公北入!”
众将齐应,声浪冲霄。丘岳陌刀滴血,周昂工兵负雷,王焕弓满如月,乔冽雷旗猎猎。
残阳照在蔚州城头,辽军守将面如死灰,城外宋军铁骑如黑潮,正缓缓涌来——
下一战,蔚州城破,辽西疆门户,彻底洞开!
残阳斜照,雪色与血色同辉。七关皆破,辽军胆裂,城门洞开,吊桥颓然坠地,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巨响,仿佛替这座百年边陲重镇,叩响了最后的丧钟。
范正鸿披白袍,外罩旧铁甲,跨“追风”青骢,手执凤翅鎏金镗,缓步入城。镗尖尚凝褐血,随马步轻颤,滴在雪上,像一朵朵暗梅。身后大旗猎猎,黑地白字,上书“宋”与“范”,在朔风里翻卷,如怒涛卷霜。
大军入城,纪律肃然。王舜臣、丘岳、周昂、王焕、乔冽五将,各率本部,沿主街分列,刀归鞘,弓解弦,惟闻铁甲铿锵,步伐整齐,如一条沉默黑龙,蜿蜒穿过州治。百姓闭门,却于窗隙窥望,见宋军不入民宅,不夺一针一线,目中惧色稍退,有胆大的孩童,甚至推门探头,好奇地打量这支传说中的“征辽军”。
范正鸿勒马州衙前,抬眼望门楣——“蔚州节度使府”六字,金漆剥落,尚留辽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