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被风助长一般,直烧得天都红了半边。
这正是乔冽的杰作。他带着五百人潜入关后,并未直接攻击,而是利用他随身携带的硫磺、火油等物,根据风向和地形,在辽军粮草大营的下风口布下了一个“火龙阵”。一点火星,便能引燃全局。
“元帅,不好了!我们……我们被包围了!”一名辽将惊慌失措地跑来。
“包围?哪里来的宋军?”耶律重元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我们身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他们好像会妖法!”
乔冽的五百人,在点燃粮草后,并不恋战,而是在山林中四处游走,擂鼓呐喊,布下疑阵。他们人虽少,但在山林中来回穿梭,制造的声势却仿佛有千军万马。
耶律重元彻底懵了。前有强敌,后路被断,营中火起,军心大乱。他引以为傲的天险龙门峡,此刻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将自己死死困在其中。
就在他六神无主之际,龙门峡的关门,突然发出了“轰隆”一声巨响!
王焕不知何时,已经率领一支精锐,用事先准备好的巨木,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开了因守军调离而变得薄弱的关门!
“杀!”
王焕一马当先,手中钢鞭舞得水泼不进,如同一尊杀神,冲入混乱的辽军阵中。
“元帅!”乔冽也带着五百人从关后杀回,前后夹击。
辽军彻底崩溃了。耶律重元在亲兵的簇拥下,想要向西逃窜,却被一杆长枪拦住了去路。
卞祥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在他面前。他依旧是一脸温文尔雅,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上,一滴鲜血缓缓滑落,滴入尘土。
“耶律将军,你的龙门峡,固若金汤。可惜,你忘了,再坚固的笼子,若是忘了锁上后门,也困不住飞鸟。”
耶律重元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得莫名其妙,败得彻彻底底。他至死都想不明白,宋军是如何穿过那片绝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随着耶律重元被擒,龙门峡天险,就此告破。卞祥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打开了通往妫州的门户。
王焕走到卞祥身边,由衷地赞叹道:“元帅神机妙算,末将佩服!原来您早就料到乔道长能从那绝地穿行!”
卞祥摇了摇头,看着远方妫州的方向,轻声道:“我算的,不是乔道长,也不是古道。”
“那您算的是什么?”
卞祥的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我算的,是人心。我算准了耶律重元刚愎自用,必会将所有兵力用于正面防守,而忽略身后。我算准了乔道长精通奇门,能勘破‘生门’。我算准了王将军勇冠三军,能牵制住敌军主力。我算准了你们,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为帅者,不是要算无遗策,而是要算准人心。算准敌人的心,算准自己部下的心。如此,则万事可为。”
龙门峡一破,通往妫州的道路便如同一张被撕开的画卷,在卞祥面前徐徐展开。然而,大军并未立刻进发,反而在峡口安营扎寨,一连三日,毫无动静。
妫州城内,辽国守将是从女真而来借调的完颜宗翰,他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完颜宗翰以勇猛和嗜杀着称,治军严酷,对百姓更是残暴无比。听闻耶律重元兵败如山倒,他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激起了一股凶性。
“卞祥这厮,莫非是吓破了胆?”完颜宗翰在帅府内来回踱步,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道刀疤从额头划过鼻梁,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占了龙门峡,为何不乘胜追击?莫非是在等什么援军?”
一名副将小心翼翼地进言:“将军,宋军诡计多端,前有乔冽奇袭粮草之例,我们不得不防。不如……紧闭城门,坚守不出,以待援军。”
“坚守?”完颜宗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四跳,“我女真勇士,岂能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他卞祥有三头六臂不成?传令下去,全军整备,明日清晨,出城与宋军决一死战!我倒要看看,他那书生模样,能不能挡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