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你挑选五百精锐,于今夜潜入‘一线天’。你需在峡谷之中,布下‘七星迷魂阵’,并准备好两套辽军的服饰和旗帜。”
“末将明白。”乔冽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当夜,儒州与武州城外,再次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王焕和丘岳的攻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火光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
萧天佑与胡山果然中计,他们亲自登上城楼,指挥守军奋力抵抗。他们都以为,宋军这是要分兵强攻,都盼着对方能尽快出兵,夹击宋军。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援军,而是一个致命的“消息”。
第二天清晨,一支浑身浴血的“辽军”骑兵,从“一线天”的方向,狼狈地冲向儒州城。他们高举着残破的旗帜,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报——!武州失守!胡山将军……战死!宋军……宋军主力正从‘一线天’包抄而来!”
城头上的萧天佑闻言,如遭雷击。他一把抓住那名“信使”,厉声喝道:“你说什么?胡将军战死了?”
“千真万确!末将等是胡将军亲兵,拼死杀出重围,前来报信啊!”那“信使”哭得撕心裂肺,身上还带着乔冽特制的血腥味和硝烟味。
萧天佑半信半疑,他登上了望塔,向武州方向望去。只见远方烟尘滚滚,隐约可见无数宋军旗帜,正向这边逼近。而武州城头,那面属于胡土瓦的帅旗,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正是乔冽的杰作,他带着五百人,在“一线天”布下迷魂阵,同时派人换上辽军服饰,一面去儒州报假信,一面在武州附近的山头虚张声势,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
“胡山……”萧天佑双目赤红,他与胡山虽是竞争对手,但也是多年的战友。如今战友战死,自己若坐视不管,岂不被人耻笑?更何况,宋军主力若真的从背后包抄,儒州便是孤城一座,死路一条!
“点齐兵马!出城!为胡将军报仇!”萧天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忘记了王舜臣的谨慎,忘记了约定,只想着为友军复仇,以及抢在宋军合围之前,杀出一条血路。
他率领一万精兵,怒吼着冲出了儒州城,直扑“一线天”。
然而,他不知道,与此同时,在武州城下,也上演着同样的一幕。
一支“儒州”的残兵,哭喊着冲到武州城下,报告“萧天佑被宋军主力围困,危在旦夕”。
胡山本就暴躁,一听盟友有难,哪里还按捺得住?他咆哮着,也点齐了兵马,冲出武州城,要去救援萧天佑。
于是,在燕云的这片土地上,出现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萧天佑率领的辽军,怒气冲冲地杀向“一线天”,要去救援已经“战死”的胡山。
而胡山率领的辽军,也同样怒气冲冲地杀向“一线天”,要去救援“被围困”的萧天佑。
两支互为救援的军队,在“一线天”的峡谷入口处,相遇了。
“停!你们是武州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萧将军不是让你们守城吗?”萧天佑的副将喝道。
“放屁!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儒州不是被围了吗?”胡山的亲兵也怒骂道。
两军主帅,萧天佑和胡山.,并马而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和愤怒。
“萧天佑!你不是被围困吗?跑来这里做什么?”胡山吼道。
“胡山!你不是战死了吗?谁告诉你我儒州被围了?”萧天佑也怒吼道。
就在这时,峡谷两侧的山崖上,突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王舜臣和卞祥,不知何时,已经率领着真正的主力,出现在了山崖之上。他们居高临下,如同看着两只掉进陷阱的野兽。
“萧天佑!胡山!你们的中计了!”王舜臣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峡谷中回荡。
萧天佑和胡山同时色变,他们猛然回头,只见峡谷深处,乔冽的五百奇兵,不知何时已经换回了宋军服饰,正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