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之土地。今日燕王钧命:凡我麾下士卒,有征战伤残者,每人授田二十亩;阵亡者,家属授田三十亩,永为世业,可租可耕可卖,官府不得再科徭役一粒!耕牛农具一律由我等承担。”
话音未落,人群已泛起潮水般的低啸。赵鼎按刀上前,抓起最上面一摞,当众高举——
“此契号为‘燕云功田’,背印燕王旗徽,前书得主姓名,后留空白四至。授田之后,三年内免赋免役;三年后,每亩只纳谷一斗,余皆自留。敢有官吏额外加征、豪强侵占一尺者——”
他忽地转身,从鼓架旁抽出一柄短刀,“咔嚓”一声钉入箱盖,刀柄犹颤:
“——许得主执此契,直诉帅府,立地斩首,以儆效尤!”
范正鸿喝了口茶,点头以示默认。要说未来什么最伟大土地革命绝对能算得上其一,将土地从地主阶级中剥离出来分给平民百姓,燕云,他的这块封地恰巧是最好的实验之所,辽宋多年战争于此,人口少而地辽阔,有12万平方公里之众,虽然可耕种的面积其实并不大,不及五一,却也足足有近万平方公里,他抽出40%分给在场的军士作为奖赏,又有30%发给燕云的所有平民,让他们对于土地有自己的归属权,又留了30%的土地来吸引人口,当然后两个是后面考虑的事,现在的重点在于第1个上
短暂的死寂之后,人群爆发出的呐喊像春雷滚过山谷。前排一名缺了左臂的老卒猛地跪地,以额抵地,嗬嗬大哭;他身旁少年士卒愣了片刻,也跟着跪下,一时间校场如麦浪,层层矮了下去,哭喊与欢呼混作一团,震得火把上的火焰簌簌倒伏。
范正鸿抬手下压,待声浪稍歇,才沉声道:
“弟兄们,地是本王从旧主嘴里抠出来的,也是你们自己用刀砍出来的。今日分地,不为施舍,为偿债——朝廷欠你们的,本王替朝廷还!”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被战火刻满皱纹的脸。
“但有一条须记:地可授,亦可夺。若有人得田之后,转卖豪强、重投契丹,本王便亲率剩余之田,改授他人。有功者赏,负义者诛,天日在上,契约为证!”
“愿为王死!”不知谁先吼了一声,紧接着十万人的呐喊拔地而起,汇成同一句话——
“愿为王死!!”
赵鼎趁机宣布细则:
一、授田以“功”为序:先伤残,再阵亡遗属,后论年资;每卒授田二十亩,队将加十亩,营都统加三十亩,至副帅止,不得逾百亩,接好坏各有,以防兼并。
二、田地划片:近城肥田留充军屯,远乡瘠土按等第均分;无主草场划为“牧监”,专养军马,不得私售。
三、立“功田司”于真定府,隶燕王元帅府,不在州县管辖;田契由帅府钤印,主者死,子可继,女可招婿承业,绝嗣者田入“公廨仓”,以赡后来伤残。
四、三年内免赋役,三年后亩输一斗;遇水旱蝗兵,当年租即免,由功田司直核,州县不得插手。
五、为防“势家”钻营,凡现任文武官、胥吏、豪商,本人及嫡亲皆不得受田;已授而发现冒领者,田没官,人斩于市。
条条念罢,赵鼎抬手示意鼓吏。十面大鼓再次擂响,却比先前舒缓,如农夫耕田时的呼号,一声接一声,沉重而悠长。鼓声里,功田司的书吏们抬出长案,当场按册点兵。每喊到一个名字,那人便踉跄上前,按手印、领契纸、换木牌——牌上烙“田”字与编号,日后凭牌认地,契纸为据,两者不符者以伪造论斩。
火光映着一张张面孔:有人咧嘴而笑,露出缺牙;有人捧着木牌,翻来覆去地摩挲,像摸一块滚烫的金子;还有人跪在地上,用额头紧贴那尚未属于自己的泥土,哽咽着唤阵亡同伴的乳名:“二牛哥,你有地了……咱家有地了……”
更远处,孙安按剑而立,目光深沉。他低声对身旁卞祥道:“大哥这一手,比十万刀兵更狠——从此燕云,家家有田,户户有契,谁再敢反,便是与自家饭碗为敌。”
卞祥咧嘴,却笑得有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