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岁月抗衡。\"
夜里,范正鸿独自站在将台废墟上,俯瞰四野。
远处新垦的田里,星罗棋布地亮着小小篝火,那是百姓在连夜筑埂、挖渠。火光映着他沉静的脸,也映着脚下这片土地——
曾经,这里只有铁蹄与白骨;
如今,这里有了田契、犁铧、学堂、匠炉,还有一张张写着自己名字的白纸。
他忽然想起儿时真定府城隍庙里那副斑驳的对联:
\"土能生万物,地可发千祥。\"
当年读之只觉俗气,今夜却觉得惊心动魄。
土地,原来真的可以生长一切——
生长麦粟,生长牛羊,生长甲兵,也生长希望。
他抬头,星野低垂,银河如练。
风自北来,带着新土的潮气,拂过他的鬓角,像一句极轻极轻的誓言:
\"范正鸿,你既把土地分给众人,也把历史分给了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