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最好的郎中。郎中一番针石急救,那泼皮……那泼皮竟真的醒了!如今正在后堂躺着,虽还糊涂,但已无性命之忧!”
“来人!”他再次一拍惊堂木。
“传本王命令:将那泼皮张三,立刻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此令一出,众人又是一愣。人没死,反而要坐牢?
范正鸿仿佛看穿了众人的疑惑,冷冷道:“持刀行凶,调戏良家,罪证确凿。本王判他个秋后问斩,是死罪;如今他没死,本王判他个充军三千里,难道还不该吗?”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森寒:“至于武松……”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武松见义勇为,其情可嘉。然出手过重,致人重伤,亦有过失。本王判……罚银十两,赔偿那泼皮汤药费。此事,就此了结!”
“罚银十两?”
这个判决,轻得令人发指!不仅洗清了武松的罪名,甚至连过失都算不上,只是赔偿了事!
武松愣住了,他看着高坐堂上的范正鸿,嘴唇翕动,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字:“谢……谢王爷!”
武松愣在原地,眼眶瞬间红了。他一生刚直,受尽屈辱,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有如此显贵之人,为他洗刷冤屈,还他清白!他“扑通”一声跪倒,虎目含泪,声音哽咽:“王爷……王爷大恩,武松……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范正鸿走下堂,亲手将他扶起,笑道:“英雄,不该流泪。本王惜你是个好汉,可愿随本王回京,在帐前听用,建功立业,博个封妻荫子?”
“封妻荫子……”武松喃喃自语,他看了一眼堂侧的潘金莲,又想起了偏厅里那个为自己磕头流血的哥哥,猛地一咬牙,再次跪倒:“草民武松,愿为王爷效死!”
他目光转向潘金莲,只见她正痴痴地看着武松,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那是崇拜,是倾慕,是少女对英雄最纯粹的向往。
范正鸿心中了然,他走上前,对潘金莲轻声道:“妹妹,你看,本王为你寻的如意郎君,如何?”
潘金莲浑身一颤,如梦初醒,俏脸瞬间飞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低下头,心如鹿撞,羞得说不出话来。
而此时,在偏厅门口,清洗完伤口、换上一身干净衣物的武大郎,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看到弟弟被无罪释放,被王爷亲口赞为英雄,又看到王爷对潘金莲说出那句话……
他那张丑陋的脸上,先是狂喜,随即是茫然,最后,化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失落和苦涩。他默默地转过身,佝偻着背,像一个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黑暗之中。
范正鸿眼角余光一直留着偏厅那道半掩的木门。
武大郎转身的一瞬,他忽然抬手,叫住堂上亲兵:
“把武植请回来。本王还有话。”
声音不高,却压得满堂余音尽敛。
潘金莲正替武松拂去衣角尘灰,闻言手指一颤;武松也循声望去,只见兄长那矮小的背影在门槛处僵住,像被风吹折的芦苇。
亲兵快步过去,低语两句。
武大郎搓着手蹭回大堂,不敢抬头,只盯自己那双才换上的青布鞋——鞋头太窄,挤得趾节发白。
范正鸿却和颜悦色,抬指虚点:
“武植,你过来。本王欠你一个交代。”
武大郎惶然跪倒:“小人不敢!王爷已救下弟弟,便是武家天大的恩人,小人粉身——”
“行了。”范正鸿抬扇止住,“本王不稀罕你粉身,只问你一句话:”
“你还想不想再娶一房妻室?”
大堂倏地静可听针。
潘金莲猛地抬眸,红唇微张,似欲开口,终究捏紧帕子,悄然退后半步。
武松虎目圆睁,却碍着礼数,只能干攥铁拳。
武大郎愣住,黝黑的面皮紫得发亮,半晌才结巴:
“王、王爷取笑了。小人这副模样,又老又丑,家无恒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