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云州练兵顺遂,军威日盛,某亦心慰。今东瀛诸事渐入正轨,唯盼早日与将军相会,共商出征朝鲜、平定外患之策。
云州军帐内,烛火映着案上摊开的军报,范正鸿刚与部将议完练兵诸事,指尖便触到那封来自东瀛的信函——信封上“王进亲书”四字力透纸背,他当即抬手拆开,目光循着字迹落下。
初读时他尚神色沉静,待看到“石宝、厉天闰四将被擒”,指节下意识攥紧信纸;及至“四将愿降,分统水师与步卒”,他猛地搁下信纸,长眉一挑,喉间竟溢出一声轻笑:“好!好一个王进!”
帐外亲兵闻声探头,却见自家将军已起身踱到帐中,玄色战袍扫过案角铜灯,光影在他脸上明灭。“江上劫粮闹了两回,縻胜那暴脾气都吃了亏,他倒好,不仅擒了人,还能说动这几位猛将归降!”范正鸿说着,伸手将信再拿起,逐字逐句又读了一遍,目光落在“水路无忧,兵力亦增”八字上时,嘴角笑意更甚。
“来人!”他扬声唤道,亲兵快步入内。“去把诸将们请来,就说东瀛有喜讯,咱们也该加快练兵进度,待日后合兵,可不能落了下风!”范正鸿将信纸折好,珍而重之地塞进怀中,指尖仍带着方才阅信时的暖意。
出征朝鲜的军令传下时,梁山寨前已列好两队人马:一队是杜壆统领的步卒,石宝、厉天闰率水师护航粮船,厉天佑、高可立紧随其后,甲胄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另一队则是阮家三雄,阮小二攥着丧门剑,阮小五、阮小七按分水叉而立,身后是留守的兵士,縻胜因为落了水,同时也留在了寨中,东瀛的诸事交给了朱武全权办理。
王进上前一步,拍了拍阮小二的肩:“梁山是咱们在中原的根基,如今大军远征,后方安危全靠你们。沿岸码头的粮草转运、寨中防务,都得劳烦三位多费心。”
阮小二挺直脊背,声音洪亮:“师父放心!有俺弟兄三个在,保管梁山寸土不失,粮船往来顺畅,绝不让前方将士断了补给!”阮小五也接话:“谁要是敢打梁山的主意,先问问俺这分水叉答不答应!”阮小七更是拍着胸脯笑:“等将军们从朝鲜得胜回来,俺们定摆好酒宴,给大伙接风!”
王进点头,又叮嘱了几句沿岸巡查的细节,便翻身上马。杜壆、石宝等人也纷纷抱拳:“三位保重,待我等凯旋!”
号角声起,出征的队伍缓缓开动,马蹄踏过山路,粮船在运河中渐远。阮家三雄立在寨口,望着大军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布置防务——阮小二召集留守兵士,划分巡查区域;阮小五去码头清点粮草,核对转运名册;阮小七则带着几人沿岸边巡视,目光锐利地扫过芦苇荡与水面,不让任何隐患留到入夜。
